“是怪我没有在家里洗衣做饭,没有帮娘打理布庄,姐姐是觉得我占了你便宜,吃了你的喝了你的是不是?”段桂兰脸庞涨得通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何家的事你表面说不怪我了,可心里还是怪的,不然一年多不跟我讲话?我知道我错了,娘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莫非姐姐觉得娘要一刀砍死了我,为你报复你才开心快乐是不是?”她咬着嘴唇,恨恨的伸腿踢了一下桌子,那脚趾撞在桌腿上,显然是撞疼了,她吸了吸鼻子:“我都已经去请过罪了,人家不想娶你,关我什么事?要不是我今天早些回来,恐怕听不到这些好听的了!”
“桂兰!”刘氏听到这话,有些手足无措的看了小女儿一眼,招呼了她一声,可刘氏不说话还好,一说段桂兰那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叫我干什么?反正我在这个家里就是没人疼的!你长得好看,人家都夸你知书达礼,我样样做不好,你就看我不顺眼了是吧?你现在怪我,你怎么不想想几年前你害我的事?我的脚都被你害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你的脚怎么叫我害成这个样子?当初裹脚时,可不是我给你裹的,是娘觉得裹了脚女孩儿家才能讨夫君喜欢,才找了人来裹脚,我当时要帮着娘做事儿,裹了脚怎么做?我当时说不裹,若是要裹便给你裹,如果你要是不想裹,你也可以跟娘说不裹的,更何况如果裹了脚之后你不要四处乱跑,那脚也不见得会坏,又怎么能怪得了我?”百合冷笑了两声,段桂兰当日裹了脚还不安份,没几天下地又跑又跳的,脚后来发了炎肿了变形,可跟她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虽说自己提过建议,但刘氏听不听她却半点儿做不得主,若不是当初刘氏舍不得那请吴婆子裹脚的几十文钱,也不见得就非要给她缠了,要是段桂兰后来自己安份一些,不要总想要往外跑,好好养着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后面她倒是怪上自己了。
听到百合反驳,段桂兰眼眶都瞪大了,气得浑身哆嗦,指着百合就尖叫:“你再说一回!”她从小喜欢舞刀弄剑的,学那男孩儿作派,性格刁蛮也就刘氏吃她这一套,若论口舌她不见得是百合的对手,此时被百合说得张不了嘴,又气又急之下拳头都握起来了。
刘氏见这两姐妹平日见了面不说话也就罢了,现在一见面说了话就开始吵,她心中既心疼段桂兰脚上留下的痕迹,又看平日一向凶悍泼辣的小女儿哭成这个花猫似的模样,连忙便看了百合一眼:
“好了好了,都少说几句,百合,你是做姐姐的,便少说几句,让让你妹妹,你妹妹年纪小,从小又没了爹,怪可怜的。”
又来了!段百合也是年纪小没了爹,怎么刘氏就不说自己可怜了?从来都是说段桂兰年纪小、又可怜,让原主让着她,刚刚本来看刘氏确实苍老了放多,所以跟她说的那几句,全当是白费了功夫,讲了半天,刘氏估计是根本没有听进去的,百合此时也懒得再跟刘氏多说,起身便走,刘氏有些尴尬的看她离开,后头段桂兰还在又吵又哭,她还在哄着。
时间一晃便到了当初那沈氏跟刘氏约好的与沈腾文的母亲见面的时间,上回何家的太太过来相看百合时因为段桂兰闹了事儿,最后使得婚事不了了之了,这一回刘氏吃了亏,也学乖了些。她纵然心疼小女儿,可也真害怕这一回小女儿再闹将起来把百合的婚事给搅黄了,因此提前一天便请了人回来以教段桂兰规矩的名义,将她锁在了后院中,又想到段桂兰那野小子一般的性格,早晨趁着百合做饭的功夫,殷切的叮嘱段桂兰:
“这回可不兴再胡闹了,这沈家无论是名声地位,可都是你姐姐的良配,若是再搅没了,你姐姐如今都已经十七,往后名声坏了,可再难嫁得出去了,娘平日偏心你,你姐姐心头也是知道的,你看娘何时对你差了?你这丫头这回乖一些,回头要什么,娘都好好补偿你,成不?”
段桂兰听到刘氏这话,心中也不舒服:“说什么不怪我了,不还是防着我的?娘口口声声说宠我,到头来还是喜欢姐姐的,我都十五了,娘一天到晚只担忧姐姐婚事,也没想过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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