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欣瑶心里暗骂道。什么叫黑白颠倒,什么叫本末倒置,瞧瞧人家这出戏唱的,可比后面那戏子唱得动听得多。
“后来母亲逼着我续娶了苏氏,可我这心里始终没有一天忘记过她,常常夜深处,睹物思人。原想着把静雅接回来,却又不忍心她居于苏氏之下;想着把孩子接回赵家,偏又听说她身子不好,怕母子分别,伤了她的心。左思右想之下,只得作罢。这一作罢,便是二十年。”
蒋欣瑶听得恶心,忍不住出声打断道:“赵侯爷,既然您二十年都已作罢了,为何今日……”
赵正信抹了一把眼泪,哀道:“苏氏为人,阴险算计,苏家一门,家大业大,我虽有心,但却无力,只得一日日苦熬着。好在老天有眼,苏家犯下那十恶不赦之罪,终得报应。我这才敢厚着脸皮上门求情。”
蒋欣瑶暗自冷笑。一会子老天无眼,一会子老天有眼,敢问赵侯爷,老天到底对你有眼,还是无眼呢?欣瑶暗中腹诽。
“老太爷!”
赵正信说到动情处。扑通一声跪下,满面涕泪道:“母亲老了,我也老了。膝下无子,倍感荒凉,看别人儿孙满堂,我却连个嫡子嫡孙也没有,他日九泉之下,有何颜面见赵家列祖列宗。请老太爷看在我一片诚心的份上,让萧寒认祖归宗。我愿意把我身上的爵位承让给他,让他掌赵家一门。”
怪道婆婆在其手上。任其捏圆搓扁,就这一番唱念坐打,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蒋欣瑶朝萧寒挑了挑眉,你这位便宜老爹真够豁得出去的啊。一开口就是承爵,掌家,直接把好处摆在你面前,赤裸裸的诱惑啊。
萧寒清咳一声,深深的看了欣瑶两眼,偏过头去。
老太爷虎的跳了起来,拿起茶盏就往赵正信脚边砸,暴怒道:“滚,滚。滚,他是我一手带大的孙子,生是萧家人。死是萧家鬼,你给我死了这份心吧。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此事绝无可能。”
赵正信躲闪不急,一盏茶水直接淋到衣衫上,湿了半边,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老太爷尤自骂道:“你这个畜生。害死我女儿还不够,还来害我的孙儿。还敢在这儿胡言乱语。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把女儿嫁给你,你给我滚!”
说罢,老太爷眼睛一瞪,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欣瑶吓了一大跳,还未及反应过来,萧寒已把老太爷扶住,一边掐人中,一边从他怀里掏出两颗药丸,塞到老太爷嘴里。
欣瑶忙不迭的递了茶水到嘴边,硬灌了几口,一通手忙脚乱后,老太爷无力的靠在萧寒的怀里,欣瑶蹲在一边轻轻的帮他顺着气。
萧寒深叹了一口气,朝赵正信道:“赵侯爷,祖父身子不好,你先回去吧。此事,日后再说。”
蒋欣瑶见男人说话这般口气,狐疑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脑海中电闪雷鸣,不由的神色微变。
赵正信一脸激动的站起来,冲着萧寒情不自禁的叫一声:“寒哥儿!”
萧寒脸色一沉,吓得赵正信身子一颤,忙作揖道:“老太爷,您好好歇着,过两天我再登门给您请罪。”说罢掩了神色,低头匆匆而出。
……
“祖父,人都走了,还装呢?”蒋欣瑶眼睛一眯,轻哼一声。
刚刚还靠在萧寒怀里上气不接下气的萧亭轻咳一声,略有些心虚道:“我就说瞒不过你,怎么样,演得像不像?”
蒋欣瑶白了萧寒一眼,斯条慢理的说了几句老生常谈的话:“感情不够投入,表演略带生疏,言语粗俗了些,不符合祖父您一个绝世神医高风亮节的气度,下回改进!”
萧亭煞有其事的想了想,抚须道:“言之有理。回头还得琢磨琢磨才行。”
欣瑶重新沏了盏茶,端到老太爷面前,一字一句道:“祖父,您真舍得让大爷回赵家?”
萧亭知道自己的打算瞒不过这个孙媳妇,沉默了一会,正欲开口,却听孙子道:“瑶瑶,回赵家是我的意思,你也知道,这些年,我帮二哥刀光剑影,为的就是这一天。”
短短一句话,道尽了二十年来的不易。
欣瑶两世为人,自然知道一个无父无母的私生子,一步步走到今天,需得忍下多少苦,咽下多少气,才能有如今的气定神闲。
头一回见他,他就像个影子一样,跟在燕十六,杜天翔的身后,从不多言一句。
他与十六不同,十六再怎么样,也是皇子,天底下,除了那几个,没人敢给他气受。
他与杜天翔不同,杜家是两个皇子的母族,又常年在先帝跟前走动,便是韩王见了,也得礼让三分。而他能稳稳的站住这铁三角的一边,并受二哥重用,需得比常人付出更多。
欣瑶走到萧寒身边,抬头直直盯着他的眼睛道:“你是想替婆婆讨个公道,还是想为她正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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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包子来说,书友们议论起蒋四这本书来,只需说一句:这丫的,写的还不错。便已是最大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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