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的节礼一般以吃食为主,欣瑶与梅子两个在厨房忙了一整天,做了各种各样馅子的月饼,用食盒细心的装点后,与节礼一道,送到各府。各府均有回礼过来,欣瑶拿了礼单子粗粗看了看,心里便有了分寸。
……
郑府的内宅里,蒋欣珊坐在琴桌边,白嫩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挑着琴弦,心思全不在这上头。
“秋分啊,你说这徐思振到底是何方神圣?父母兄弟,亲戚姊妹全无,倒像是从石头里崩出来的,孤家寡人一个啊!半个月了,除了打听到他住怡园,就再无半点进展。”
秋分小心翼翼揣摩着小姐的心思,不敢乱说,只敢陪着笑。
蒋欣珊面色一沉,冷冷道:“你倒是说话啊!”
“小姐,瑾珏阁的伙计嘴都很紧,打听不出什么东西。每日里客人不多,也只三五个人客人进店,来人穿着打扮,非富即贵,不像是平常人家。”
秋分无奈何,只得硬着头皮道:“掌柜姓钱,常往萧府和徐府两头跑。怡园,我们的人也进不去,客人直接走角门,连马车都不用下,径直往里去。奴婢打听过,怡园一个月的住宿费得一千五百两银子。”
蒋欣珊忿忿道:“打听这些有什么用处?我要知道瑾珏阁,徐思振跟蒋欣瑶有什么关系,花了几百两银子,就打听出这些个零零碎碎的,这银子不如扔进水里,还能听个响呢。”
秋分见主子动了怒,心有戚戚,诺诺的不敢吱声。
蒋欣珊推了琴,起身歪在塌上,怔怔的看着窗台发呆。
那日她回蒋府看生母,寻问当年瑾珏阁门前发生的事情。周姨娘一口咬定那瑾珏阁必定有蹊跷。至于蹊跷是什么,周姨娘却说不上来。
这些日子,蒋欣珊反复思虑,总觉得眼前似有一块黑布,遮住了她的视线,那触手可得的答案,就笼在这黑布中,隐隐绰绰的看不分明。
秋分见伶俐的上前拿了美人锤半跪在替她捶腿。如今蒋欣珊的身边,秋分显然已经是第一人,当初跟着蒋欣珊来郑府的丫鬟们,几个大的都已配了小厮,做了管事娘子,独独她还在跟前侍候,可见其为人做事深得蒋欣珊之心。
“小姐,奴婢差点忘了跟您说,您可还记得府里头三爷跟前有个叫李君的人,后来好像跟了四小姐去了萧府。”
蒋欣珊懒懒的点点头,道:“与他又有何干?”
秋分忙道:“小姐,这个李君常常在怡园,萧府,徐府三处来回跑。”
蒋欣珊抬起玉手,上上下下打量道:“我怎么越听越奇怪,越听越不懂啊。这瑾珏阁与蒋欣瑶有关系,这怡园难不成也与蒋欣瑶有关系,这里头怎么总觉得透着一股子蹊跷?”
秋分点点头附和道:“小姐,至少咱们可以推断出徐思振与四小姐是认识的,且走动频繁。”
蒋欣珊秀眉紧锁道:“你说这两人不是这种关系,又是哪种关系呢?咱们进京不过三四年的时间,四妹妹又是连个院子也懒得出的人,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一个人物?”
“会不会是四姑爷的朋友啊?”
蒋欣珊薄唇轻言道:“不太像,若是四妹夫的朋友,父亲为何要向咱们爷打听?对了,父亲打听他做什么?”
秋分苦笑一声道:“小姐,奴婢哪里能知道这些?咱们爷说是想结交一二!”
蒋欣珊冷笑几声道:“以父亲的性子,何时主动结交过人?”
秋分不由的抬起眼皮抱怨道:“小姐,沈家奶奶不是说帮着打听的吗,怎的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
蒋欣珊听了秋分的话,冷冷叹出一口气道:“自家男人为了个妓女跟人大打出手,丢了差事不说,还被罚去了军中,自以为瞒得好,哪知道京里都传遍了,如今正自顾不暇呢。得了,别管她,还是替我好好想想有什么好法子?”
秋分心下一动,突然道:“小姐,我知道有一个人一定能帮小姐解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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