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西院,蒋欣瑶敌不过困意,打着哈欠先回了房,略漱洗一番,倒头就睡。
杜天翔见天色已晚,里外里在萧府住了下来,拉着萧寒两个,在书房置了几个下酒菜,兄弟俩喝起小酒来,一直到深夜子时,才各自睡去。
……
第二日欣瑶比往日起得都早,穿戴好了与萧寒一道先往西院看老太爷,未曾想杜天翔已在老太爷的屋里了。
欣瑶行了礼,见祖父脸色大好,心下大安。
三人陪着老太爷说了会话,下人来报早膳已经备下了。
欣瑶打发萧寒,天翔去用早膳,自个则哄着祖父喝了半碗煮得浓浓的清粥,又亲手伺候他喝了药,才去了堂屋。两个大男人都已用完去了衙门。
天气是极热的,欣瑶喝了几口粥,便没了胃口,径直去了议事厅理事。待理完事,她扶着淡月的手,带着众管事去了厨房。
厨房里众仆见大奶奶亲临,个个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欣瑶走了一圈,翻了翻当日的食材,满意的把众仆请起来,笑道:“今儿来一趟,我倒是放心了。天热,厨房里的碗筷杯碟,蔬菜瓜果更要洗得干净,食材也得新鲜,万万不可大意了。”
众仆都听说昨晚老太爷病了,怕是吃食上的毛病,都提着一颗心呢,这会听大奶奶这样一说,才暗地里松了口气。
欣瑶又道:“萧总管,这个月,厨房上下赏月银一两,管事萧六赏月银二两。”
萧重恭身应下。
萧六忙领着众仆跪倒谢恩,梅子小小年纪在人群中分外抬眼。
欣瑶亲自上前虚扶了梅子一把,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便转身出了厨房。
欣瑶站在日头下面顿住了脚,回头朝萧重又道:“天热,这两个月每日里让人煮了绿豆汤,分发给府里众人。外头跑腿的小厮,府里干重活的下人每人多发一两月银,都怪不容易的!”
萧重一一应下!
中午,欣瑶陪着已经大好的老太爷又用了些清粥,小菜,才回自个院里睡午觉。
午后,天气突变,闷雷阵阵,不多时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掉落下来。欣瑶被惊醒,她听着雨声发了会呆,才不紧不慢的唤丫鬟进来伺候。
……
这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是一刻钟的样子,就已止住。
如意酒楼的二楼包间,对着一桌酒菜,萧寒的脸色渐渐阴郁起来。
孙景耀一身灰袍,偷偷打量眼前的星眉剑目的男子,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半晌才道:“萧指挥史突然把在下叫来,不知道所谓何事,还望明说!”
萧寒沉声道:“孙公子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内人正是府上大奶奶的妹妹,今日我把孙公子请出来,孙公子岂有不明白的道理。”
大热的天孙景耀突然从腿底涌上一阵寒意,冷汗直往下滴,半晌才颤颤微微起身,直直跪了下去,喃喃道:“她让你来的?”
萧寒微微皱了皱眉,叹道:“何必跪我?你且起来,她让我问你一句话,当初说的话,算不算数!”
那些如梦似幻的欢爱啊,绣花帐里,女子解香罗带,男子软玉温香抱满怀,鱼水之欢后,女子搂着男子嘤嘤细声道:“身心皆托,君勿弃我!”
男子身心愉悦,温柔含情道:“换我心,为你心!必不负你!”
萧寒见其神色恍惚,重重的咳嗽一声,左手微微一用劲,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孙景耀突然回神,低着头,面色凝重,久久不语!
萧寒实在看不下去,冷冷道:“如今她身怀六甲,受制于人,你打算怎么办?”
孙景耀仰天长叹,苦笑道:“能怎么办?不过是案上的肉,任人宰割而已。只有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再作打算!我如今也见不着她,也不敢在府里打听,只有生生熬着!”
孙景耀长相清瘦,典型的文弱书生一个。萧寒打量再三,又道:“曹氏设下如此毒计,把你们玩弄于手掌,你难道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