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呵……那个恶毒的女人……没有把你害死,她真是失策了。”墨景溪似乎知道了什么,看着肖静也是满脸的嘲讽,这个女人,高高在上的女人,如今也是处处被人算计,又比她好到哪里?莫不是今日只是为了拆穿她然后笑话她而已?
“你错了,她不是要杀了我,而是要断了我所有的退路。”这就是太后的计谋,从墨景溪上书那天开始,这个计谋就在她心里了,嫁出去的公主虽然不是她的女儿,可是每一个都可以说在她的掌握之中,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墨景溪在玩什么花样?为了让肖静死心塌地为她做事,她甚至让他们姐妹相互利用,自相残杀,最后活的那也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算不得人,为她利用,为她办事,做她的刽子手,帮着她做春秋大梦。
“你觉得她会不了解你?你觉得她会让你为所欲为带着一个染了天花必死无疑的孩子进宫来祸害她?这个宫里的女人,其实和宫外的女人一样,不过是心更大,更黑而已,你若是想逃命,光是装疯卖傻,基本是不可能的。”肖静随手捡起落在地上的一片红梅,这里并没有梅花,可是这花瓣却从何而来?
“你懂什么?你知道一个在宫里不受宠的公主有多么可悲吗?父皇不喜欢我,皇后不喜欢我,姐姐妹妹们讨厌我,皇子更是不理我,我经常被她们欺负,殴打,捉弄,不当人,这些都不算什么,可是他有什么错?”她口中的他是谁?肖静不知道,宫里的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或是寂寞,或是做不属于自己的梦,人都说自己可以享受寂寞,孤独,可是有有几个人能真的享受?做着不属于自己的梦对自己来说,那一瞬间可能是幸福的,可是过后呢?不过是更加的寂寥而已。
“是你自己自找的吧了!宫里的女人哪个不可悲?太皇帝的妻子不也是官奴出生吗?人家能够母仪天下,获得一个大夏贤后的名声,难道她不够努力吗?她不心狠手辣吗?有些事,不能都怪环境,怪别人,怪上天,只能怪自己没有出息,你的孩子染了天花,即使你在宫里不受宠爱,但是如何都改变不了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是先皇的亲女儿,你大可在夫家拿出架子,严格治家,而不是任劳任怨,连丈夫都不尊重你,过门三天就纳妾,不到一年就让姨娘赶在你前面生了孩子,你如此任劳任怨宽容大度得到了什么?一个小小的秋州刺史,难道你还配不上人家吗?不……而是你太软弱,让别人爬到你头上作威作福……”肖静的每一句话都狠狠的戳在墨景溪的心坎上,墨景溪,这个名字跟了她半辈子,如今的她也不过二十岁,双十年华,年轻貌美,可是这个名字,她的父皇取的这个名字。
高月名唤墨渠香,封号高月公主,雪华名唤墨渠筱,封号雪华……
唯独她就一个墨景溪,三个字,没有封号,就连辈分都没有,这是奇耻大辱,任人践踏的开始。
“你懂什么?在这个宫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除了忍,还能如何?只有他,会保护我,我以为,一个没有用的女人,被遗弃在角落里的公主应该没有人会管才对,不曾想……啊!”她似是痛苦的盘旋在地上,痛哭流涕,不能自己。
“他?”这一刻,肖静这才算是明白了什么,秋州虽然不富裕,可是秋州刺史的儿子曾经要求娶一名公主,那时大家能想到的不过是唯一还未出嫁的雪华公主,雪华公主和瑞王是亲兄妹,如今嫁给了定北侯张塑,过得还算不错。
一个小小的秋州刺史的儿子竟然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要迎娶公主,并且的得到了允许,这是不是太过可疑了些……
“那时,我被遗忘,宫里从来就没有我这个公主,秋州刺史竟然认为宫里只有雪华没有出嫁,所以说要求娶一名公主,谁知陈太妃认为自己的女儿高贵无比,哪里可以嫁去那种穷酸地方,可是如今的太后却是喜气洋洋的同意了,因为她和陈太妃素来不和,可是……不知道是谁告诉陈太妃,烟雨阁还住着我……所以……我就被替雪华嫁去了秋州,从此开始了我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不……或许,我一直都是人不人鬼不鬼……”此刻,墨景溪目中含恨,举止诡异,真的犹如疯了一般。
或许是因为这二十年来的压抑,或许是因为没有过倾诉,她完全没有将肖静当成敌人一般,将自己内心的孤独,愤恨,通通倒了个尽。
“那你为何会心甘情愿的嫁过去?”肖静起身,坐到了不远处的石桌上,看着桌上剩下的一块点心,心中有些疑虑。
“那时我十六岁,其实还差那么几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到秋州看到八字的时候,却吻合,我在族谱玉谍上已经满了十六,我曾经一度认为是自己记错了,如今想来,不过是别人做的鬼把戏罢了,我喜欢的不是那个废物,即使他只是个侍卫,即使他家境平寒,即使他将来不会有什么出息,但是他对我好,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想着……或许有一天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悄悄溜出去,但是……却不曾想父皇一道圣旨将我嫁去秋州……我虽心寒,可也认了,我就当成父皇对我的一种恩赐罢了……”墨景溪哈哈大笑,哭哭啼啼,此刻的她就像是索魂的女鬼,想要人性命和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