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贵人咬牙切齿,只恨不得撕了这个汪氏!此刻却只得忍下这口气,连忙补上了礼数,年贵人微微一屈膝,小脸上满是憋屈,“妾身年氏,参见宁嫔娘娘。妾身方才一时心急,有失礼之处,还望娘娘海涵。”
宁嫔微微一笑,徐徐道:“年氏,你虽年轻不懂事,但也需记得,你如今是皇上的嫔妃,一言一行均要谨记身份,否则旁人会说本宫这位主位没有管教好你。”
宁嫔的语气并不严厉,反而有一股谆谆教导的和蔼之态。
但这番话却叫年贵人深觉羞辱,被一介小小知州之女这般训诫,往日在家中,那些知府知州的女儿哪个不是满脸赔笑巴结讨好?!
而如今,宁嫔这个从五品知州之女,却可以这般训斥她这个正一品总督之女!
只因为宁嫔是嫔,她只是贵人!
年贵人几乎要将牙齿咬碎,她要得宠,要为嫔、为妃、为贵妃,她一定要高高凌驾于宁嫔之上!然后撕碎宁嫔那张自以为是的脸!
宁嫔露出了倦怠神色,她摆了摆手,“本宫乏了,你既请了安,便退下吧。”
年贵人愕然,她急忙道:“妾身还有事情要问娘娘呢!”
汪常在见状,立刻扬声道:“年贵人怎么又大呼小叫起来了?没见娘娘已经乏累了么!不管有的事儿,都等明日再说!”
年贵人看着汪常在,不禁咬牙切齿,宁嫔高于她,她不得不忍耐一时,可她凭什么忍耐区区一个汪常在?!
年贵人怒视汪常在:“怎么,在清澜殿,难道汪常在可以替宁嫔娘娘做主了吗?!”
汪常在多年依附宁嫔,最怕的便是失去宁嫔的信重和庇护,年贵人如此诛心之言,叫汪氏脸色一变,急忙要辩解,宁嫔已然笑了。
宁嫔嘴角微扬,这个年氏居然敢在她面前玩弄挑拨之术?
“汪常在也只是关心本宫,”宁嫔笑脸温和地看了汪氏一眼,以示安抚。
然后,宁嫔脸色一板:“汪常在跟随本宫多年,最是懂得本宫心意。她所说的话,正是本宫的意思。年贵人,你可以退下了!”
年贵人如何肯退下,她咬了咬贝齿道:“妾身没有生病,还请宁嫔娘娘告知敬事房。”
听了这等迫不及待的话,宁嫔噗嗤笑了,“年贵人好歹出身汉军旗名门,怎的这样不知羞?!“
年贵人脸皮紫涨,强忍着羞愤道:“妾身没有生病,娘娘欺骗敬事房,就等同欺君!!”
宁嫔挑眉,冷冷道:“当日来到清澜殿的时候,可是你自己推说身子不适,没有来请安。本宫也体恤你身子不适,免了你请安。而后原话转告敬事房而已!这若算是欺君,那也是你年贵人欺君!!”
一转眼“欺君”的帽子又原封不动扣回了年贵人头上。
年贵人脸色发黑,“妾身当时只是累了,并非病了!娘娘怎么曲解妾身的意思?!”
宁嫔笑了,“你都已经累得走不动路,连偏殿至正殿这区区几步路都走不了,又如何能去九州清晏侍寝?!”
“我——”年贵人气结,她看着宁嫔那带着嘲笑的脸,忽的明白了。
借口,全都是借口!宁嫔根本就是在敲打他,故意让敬事房撤了她的绿头牌!
想明白了这点,年贵人心中又是愤懑,又是慌乱。
宁嫔怎么可以这么做?
而她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