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贵人终于点了点头,“也好。”
翌日,嫔妃们照旧齐聚景仁宫请安。
皇后如慈母般关怀着齐妃的儿子弘昀,“三阿哥招了暑气,如今可好些了?”
“多谢皇后娘娘惦记,太医说,弘昀已经没有大碍,只是身子尚虚,再将养几日便能回御书房读书了。”齐妃如是道。
“那就好。”皇后露出释然的微笑,忽的,皇后又板了脸色,露出中宫威严,“昨儿傍晚,懋嫔宫里的春答应哭哭啼啼跑来,说宁嫔宫里的汪答应辱骂欺侮她。”
说着,皇后目光扫过懋嫔和宁嫔,“当真有这回事吗?”
姚佳欣心里呵呵哒,御花园发生的事情,光天化日,皇后会不晓得?哪里还需要问懋嫔和宁嫔这两个主位。
懋嫔微笑着道:“春答应倒是不曾跟嫔妾说,这几日她的确闷沉沉的,的确像是受了委屈的样子,没想到竟跑来景仁宫叨扰皇后娘娘。”
皇后露出些许微笑,“本宫是六宫之主,嫔妃们有什么委屈,到本宫求本宫做主也是应当的。只是……春答应虽瞧着不像撒谎,但本宫也不能听信她一面之词,故而只应允了她,会好好查问一下。”
说着,皇后看向宁嫔。
宁嫔忙起身,露出了冤屈的神色,“娘娘,您是知道的,汪答应素来乖巧懂事,怎么会去欺侮无怨无仇的春答应呢?”
皇后微微颔首,露出了不解的神色:“是啊,本宫也觉得有不通之处,所以才要问问。”
宁嫔露出了气恼的神色,她满是不忿地道:“依嫔妾看,定是春答应嫉妒汪妹妹得宠,才跑到皇后娘娘面前诬告!否则这种小小口角纷争,去求主位懋嫔姐姐做主即可,哪里需要闹到您面前?肯定是这春答应故意想把事情闹大,博得六宫可怜!”
姚佳欣:卧槽,宁嫔这嘴皮子,愣是把加害者变成了受害者!把受害者变成了处心积虑之辈!她总算明白汪答应那黑白颠倒的口才是跟谁学的了。这储秀宫的嘴皮子还真是优秀啊!
听得这话,懋嫔脸上有些不悦,她虽不喜欢春答应,但也由不得宁嫔反诬!便梗着脖子反驳道:“宁嫔这言之凿凿的,不晓得还以为你亲眼瞧见了呢!汪答应平日里是乖巧懂事,但毕竟年轻气盛,保不齐一时不快,便说了什么不妥当的话!”
宁嫔冷眼睨了懋嫔一眼:“姐姐可不能空空白话污蔑汪妹妹!汪妹妹的乖巧懂事,六宫皆知,倒是那春答应,姐姐方才也说了,最近一直闷沉沉的,她被冷落数月,保不齐便生出什么不该有心思,想要博取皇后娘娘怜悯,以此争宠呢!”
“你——”懋嫔气得鼻子都歪了,谁没个眼线,御花园发生事情,谁不晓得,装什么无辜!
然而眼线都是好不容易安插的,懋嫔如何肯为了春答应自爆出来?忽的,懋嫔想到了什么似的,目光转向了姚佳欣:“对了,我听底下宫人说,昨儿下午姚嫔妹妹也去了御花园,想必看到了什么吧?”
姚佳欣:麻蛋,明明已经努力降低存在感,只想看戏吃瓜,没想到还是被卷进来了。
姚佳欣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以陈述的口吻道:“启禀皇后娘娘,昨儿嫔妾的确跟耿贵人一起去御花园散步乘凉,结果却瞧见春答应哭着冲将过来,还险些撞伤耿贵人呢。嫔妾问她为何这猫冒失,那春答应对嫔妾诉了好一通苦,想必所说的跟禀告皇后娘娘的应该是差不离的。再后来,汪答应也赶了过来,二人各执一词,我也很是苦恼,便让汪答应去找懋嫔娘娘这个主位做主,没想到她竟跑来烦扰皇后娘娘了。”
皇后打量了姚佳欣一眼:“是啊,各执一词,着实令人烦恼。”皇后叹了口气,露出一副苦恼至极的样子,“姚嫔你素来聪慧,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呢?”
姚佳欣谦恭一笑,道:“皇后娘娘才是六宫之主,此事当然应该由您做主,嫔妾岂敢胡言乱语?”
皇后微笑颔首,“姚嫔很懂规矩。”
说着,皇后微微一忖,便道:“这事儿说到底不过就是两个答应只见言语口角,犯不着闹大,本宫会赏赐春答应,加以安抚。”
呸,不就是和稀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