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送了皇上出慈宁宫,瑞嬷嬷折返回到殿中:“太后,奴才服侍您小憩吧。”
太后乌雅氏摆了摆手,“这会子哀家倒是不困了。”
瑞嬷嬷疑惑地问:“太后可是在这位姚贵人的事儿……您方才不是没反对么。”
太后叹了口气,“皇帝的性子,哀家还不懂么,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他如今正宠在心头,如何容得旁人说半句不好?有些事情既阻拦不得,便由着他去吧。左不过就是个封个嫔罢了。”
瑞嬷嬷亦叹道:“自姚贵人承宠以来,先后好几位小主失了圣心,且都与她有关。奴才实在有些担心,怕是个心机之辈。”
太后忍不住笑了:“想在宫里活下去,没心机可不成。哀家不怕有心机,就怕又蠢又野心勃勃。”
瑞嬷嬷笑道:“太后是在说齐妃娘娘?还是——”
太后看着瑞嬷嬷,笑而不言。
瑞嬷嬷道:“您是太后之尊,后宫里的争斗,还没那个资格叫您费心。”
太后轻轻哼了一声,“就算哀家想费心,你没瞧见皇帝是何等防备?连选个宫女都以为哀家实在算计他!哼!”
瑞嬷嬷低着头,那您到底是算计了还是没算计呢?瑞嬷嬷笑了笑,“太后别忘心里去,您呐,是最应该想清福的人了。咱们万岁爷其实也很孝顺的,不管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头一份往咱们慈宁宫送。”
太后乌雅氏幽幽道:“哀家老了,倒也不在乎这些吃穿嚼用,好点坏点都无妨,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老十四了……”
瑞嬷嬷道:“这事儿心急不得,您得慢慢来。”
太后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罢了,哀家也乏了。”
“是,奴才伺候您安歇。”
翌日,晨光熹微之时,嫔妃们照旧齐聚景仁宫正殿外的廊下,等候中宫传召。
让姚佳欣惊讶的是,耿贵人和钮祜禄贵人居然都来了!
转念一想,是了,皇后解除了钮祜禄氏的禁足,又没有发话说免了请安,这两个孕妇自然是要来景仁宫的。
昨日在启祥宫只是匆匆一瞥,今日细细一瞧,姚佳欣不禁惊叹:这钮祜禄贵人真是胖了不少啊!原本就不纤瘦的钮祜禄氏,成了个成了个白胖妇人,脸蛋圆润、下巴都是双层的了!
虽然有孕会发福,可是胖了这么多可不多见,瞧瞧人家耿贵人,也只是略见丰腴,目测也就一百一十斤左右,而钮祜禄贵人……目测至少一百三十斤——要知道这二位个子都绝不超过一米六!这个身高、配上这样的体重,耿贵人再后世的眼光中算是微胖,钮祜禄贵人……就是个胖砸。
钮祜禄贵人见姚贵人打量着自己,立刻露出和善的笑容,“有些日子没见姚姐姐了,姐姐的气色比从前好多了呢。”
姚佳欣:她跟钮祜禄贵人已经结怨了吧?怎么钮祜禄氏对她更加亲善了?这演技……
姚佳欣只得还以微笑,“钮祜禄贵人丰腴了不少。”
钮祜禄氏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笑容更加灿烂,“这两个月的确是胃口大开,起初还不晓得是怎么了,最近才想到,可能是遇喜了。昨儿这一诊,果然如此。”
装个毛线球?大姨妈停了三个月,只要不智障,就该早明白是怎么回事吧?
耿贵人的脸色稍微有些不自然,她道:“妹妹也真是糊涂,月信迟了怎么不早叫太医?昨日可是叫我好生吃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