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手掌。一朵金黄色的木樨花静静地躺在她手心上。
“夫人,您这哪里来的木樨花?院子里飘来的?――都是奴婢不好,这阵子忘了督促那些小丫鬟打扫院子。那起子懒贼,不说不动弹。”知数唠唠叨叨说着,扶着杜恒霜在榻上坐下来。
杜恒霜笑道:“你还没有老呢,就婆婆妈妈了。快别说了。去给我烧热水,我要沐浴。”
知数笑着去了。
杜恒霜又默默地看了看那手掌心上的木樨花,将那花珍惜地放到自己的妆奁匣子里去了。
……
平哥儿大婚后的第三天,他带着筝姐儿回门。
其实就是回到隔壁不远的安国公府。
安子常和诸素素一大早就在门口翘首以待,中间有好几次直接派人去柱国公府叫门。非要把女儿、女婿早早叫回来不可。
杜恒霜在房里听了这两口子急切的样子,不由骇笑道:“安国公跟诸素素这些年真是情投意合,两人真是越来越像了。”
“是啊,越来越像了。――都一样抽疯。”萧士及笑着道,跟杜恒霜一起吃早食。
平哥儿带着筝姐儿过来请安,说一会儿就要带着筝姐儿回娘家。
三朝回门是大事。
杜恒霜还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给筝姐儿,笑着道:“讨个好彩头。以后红红火火,高高兴兴过日子。”
筝姐儿本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见杜恒霜还是跟以前一样爽利,而且是真心疼她,将最后一点隔阂也去了,拉着杜恒霜的胳膊,亲亲热热地道:“娘,您等我回来给您做羹汤。我学了好久的厨艺,就等着给您展示展示呢。”
杜恒霜笑着拍拍她的手,“你做的必是好吃的。我有一辈子的功夫慢慢吃呢,不急。你在娘家多住几天都行。这以后虽然是我们家的媳妇,但是你娘家也是你的亲人,跟他们和和气气才好。”
“哎!”筝姐儿笑着应了,欢欢喜喜跟平哥儿出门回娘家去了。
萧士及看着这一对小夫妻出去的背影,忍不住又看了杜恒霜一眼,凑过去在她耳边道:“当初你嫁给我的时候,比筝姐儿还小呢……”
杜恒霜啐了他一口,低头吃饭,两串红晕却悄悄爬上她的面颊。
……
平哥儿和筝姐儿三朝回门回来的时候,发现爹和娘都已经离开长安,回范阳去了。
平哥儿是柱国公世子,这个位置、这个府邸,迟早都是他的。
萧士及同时也是范阳节度使,他现在的重心早都转到范阳去了。
杜恒霜夫唱妇随,当然也跟着过去了。
筝姐儿虽然是新嫁娘,而且是嫡长媳,却不用整天对着婆母被管束。光这一点,就羡煞长安城不知道多少高门贵女。
连诸素素都常对安子常说,“咱们家筝姐儿还真是个有福气的人。她的眼光,比你我都好多了。”
一早看准目标,坚定不移地走下去,最后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而且得到的,比她曾经想象过的都要好,而且好很多很多。
安子常很是得意,“那是自然!你不看看是谁的女儿!她只要承袭我一半的聪明,这辈子都是享福的命!”
诸素素无语,但是因是说自己的女儿,也不跟他抬杠了。
……
萧士及带着杜恒霜和两个小儿子回到范阳,马上就投入紧张地战前总动员。
为了这一仗,阳哥儿连长安都没有去,专心在范阳练兵。
春节刚过,萧士及就在范阳誓师歃血,要带领萧家军进军大漠的突厥王庭,为大齐扫除外患,成就不世功业!
一时之间天下震动。
永徽十八年,注定是不同寻常的一年。
大齐所有的州府,无数热血男儿,都在期待北方战役的消息。
当然也有人对此恨之入骨,数次上书永徽帝,参萧士及穷兵黩武,好大喜功,是要用千百万将士的性命,来做他加官进爵的垫脚石。
大齐的太学院的学子也在热烈地争论,讨论这场对突厥的战役是不是必要,有多少获胜的可能。
赌场当然也不例外地开了盘口,赌这场对突厥主动出击的战役什么时候完结,是什么结果。
而在大漠深处的突厥王庭也接到消息,王庭里立刻分裂成两派人马,主战派和主和派。
主战派以颉利可汗的两个可敦――朝义公主和朝阳公主为首,主和派却是以突厥王族的旁支男人们为主。
突厥可汗颉利一时左右为难,只得先调动起自己的兵马,一边往大食送信,让他们赶紧派兵过来增援。
……
杜恒霜在范阳虽然表面上淡定从容,若无其事,但是内心里也是煎熬得很。
以前萧士及出去征战的时候,她只挂念萧士及一个人。现在萧士及出去征战,还带走了她的二儿子阳哥儿,她的心就分成了两半,一半挂念着丈夫,一半挂念着儿子。
知数见杜恒霜最近瘦得厉害,就挑了一天风和日丽的日子,对杜恒霜道:“夫人,要不出去走走?这里春天景致不错呢。”
杜恒霜无可无不可地应了,换了身衣裳,跟知数坐车出去。
来到一处她们熟悉的酒楼,杜恒霜和知数下了车,打算进里面去吃点小食,歇息歇息。
结果一进酒楼的一楼大厅,就看见里面挤得水泄不通,有个说书先生在台上眉飞色舞地说书。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咱们今天说的就是如今出征在外的柱国公、范阳节度使萧士及――将军三箭定大漠,壮士长歌入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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