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别人眼里,只觉得是两个人对面相逢的时候。不小心碰住了。
就像是面对面走道的两人想的方向正好相反,所以就对住了的样子。
曹韵兰本来就很紧张,被顺哥儿这样一堵。心里更慌,她忙往楚顺娘那边走过去,可是走快了些,手一抖,她捧着的大汤碗便往前倾了一下,整碗奶白鲫鱼汤就往楚顺娘头上倾倒而去。
楚顺娘幸亏一直好奇地看着顺哥儿和曹韵兰“对对碰”。看见曹韵兰端着的汤碗一下子倾斜,她忙往旁边让了让,躲过了被鱼汤“洗头”的危险,但是身上的裙子却没有这么好运,一半的鱼汤都洒在她裙子上。
杜恒霜吓一跳,忙起身问楚顺娘,“没有烫着吧?”又问顺哥儿,“你也没有被烫着吧?”
顺哥儿看见一碗白生生的汤往楚顺娘那边洒过去了,也有些惊慌,但是最后看见楚顺娘躲了过去,只裙子上沾湿了,才松了一口气,回头对杜恒霜道:“大伯娘,我没事。”说着,又跟着知钗往外走。他要去“方便”,做戏当然要做足了。
楚顺娘虽然被吓了一跳,而且裙子被弄湿了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并没有大发脾气,也没有吓得直哭,还安慰杜恒霜道:“大表嫂,没事,没事。我带了衣裳过来,只要借用刺史家的地方换一身就可以了。”
大户人家的女眷出门做客,都是带着好几身替换的衣裳的。
曹夫人这时也走过来,不悦地对曹韵兰道:“端菜有丫鬟婆子,你捣什么乱?”
曹韵兰眼泪汪汪,不知所措地低着头,完全没有了刚才的伶牙俐齿。
杜恒霜以为曹韵兰是跟楚顺娘交好,有意端一碗汤来给她的,忙道:“小孩子想帮忙,是好事。不过你们关系好,下次可以单请我们顺娘过来,跟你说说话。”
曹韵兰顿时明白,杜恒霜以为这汤是给楚顺娘的。
她巴不得有这个台阶下,忙点头道:“多谢萧节度使夫人。”又对楚顺娘道:“来,我带你去换衣裳。”
楚顺娘看了看杜恒霜。
杜恒霜道:“跟曹大小姐去吧。”又让知数跟楚顺娘一起过去。
一场风波消弭于无形。
同样前来赴宴的贺兰夫人钟氏在旁冷眼瞧着,越瞧楚顺娘越觉得顺眼。这小娘子大大方方,不故作姿态,也不装好人打趣别人,被泼了汤也能不气不急,实在是难得的人品。――又跟萧节度使是亲戚。
吃完年酒,杜恒霜带着家人告辞。
贺兰夫人钟氏有意留在最后,对曹夫人悄声打听:“这楚顺娘,跟萧节度使到底是什么亲戚?”
曹夫人原来也打听过,就道:“是萧节度使曾祖母的内侄孙女。虽然好像远了点,但是听说她们娘儿仨是一直住在萧家的,这楚顺娘是在萧家长大的。”
钟氏很是满意地点点头,道:“听起来跟我们家的情况差不多。你觉得,能不能把她说给我们越石?”
钟氏的二儿子贺兰越石自幼体弱多病,一直在家里养着身体。
钟氏只想给这儿子找个娴淑安静的士族女,夫妻两人才好过日子。
曹夫人就笑道:“你莫急,等我明日去萧家吃年酒,再帮你问问。”
钟氏忙应了,千恩万谢地走了。
第二天,曹刺史和曹夫人带着曹家的几个孩子去萧家赴宴,席间就悄悄对杜恒霜提起此事。
杜恒霜问清楚是范阳的大姓贺兰氏,并不是曹家,也有些意动。
楚家已经没落,小杨氏也没有想过要给女儿一定要找高门大户。
杜恒霜就找曹夫人详细打听了贺兰家,以及钟氏的嫡次子贺兰越石的情形。
除了向曹夫人打听,又派人暗中去调查,跟曹夫人说的相对应。
一来二去,到二月份的时候,杜恒霜就把调查出来的全部情形一五一十对小杨氏说了,看她满不满意。
小杨氏听说是贺兰家,又看了贺兰家的状况,心里就愿意了,但是还是委婉地道:“我们的情形,他们可是知道?――我们跟你们家只是远亲。”
杜恒霜笑道:“这个她们是尽知的,都打听过了。”
然后又向贺兰家传话。
贺兰夫人钟氏听说对方意动了,喜出望外,忙亲自带了媒婆上门,和小杨氏敲定了婚事。
三月的时候,楚顺娘和贺兰越石定了亲,直等十五岁就出嫁了。
杜恒霜一桩心事放下,又开始着重关注长安的情形。
“皇后娘娘那里怎样了?”杜恒霜这阵子一直跟诸素素保持书信往来,但是诸素素知道她们的通信不是很保险,因此在信里从来不说重要的事情。
萧士及就不一样了,他一定有别的渠道可以得知长安的情形。
萧士及却道:“皇后娘娘好像心情不错。徐才人,哦不,应该是徐婕妤进宫之后,频频承宠,宫里的人都去她面前趋奉了。但是皇后娘娘却一点都不在意。对了,皇后娘娘春日游园,还写了一首诗。”说着,就把那首诗拿出来,给杜恒霜看:
“上苑桃花朝日明,兰闺艳妾动春情。
井上新桃偷面色,檐边嫩柳学身轻。
花中来去看舞蝶,树上长短听啼莺。
林下何须远借问,出众风流旧有名。”
杜恒霜看了笑道:“皇后娘娘好心情,看来身子应该好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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