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栗特康盯着她问。
“我叫唐春,我不想和村里人迁往塞外,就只能跟着打仗。”阿拉耶识把自己说成是个被逼无奈才参军的羌人,把自己不会武艺刀枪的软弱合理化。
“我叫栗特康,你以后跟着我,免得吃亏。”栗特康大方地表示友好,还拍拍她的肩头,让她安心。
一行人休息片刻又匆忙启程,阿拉耶识暗暗叫苦,才出牢笼又跳坑。她献宝后那些胡人对她都友善起来,偏偏那不贪财的栗特康把她看得很紧,几乎寸步不离。她有些纳闷:这算什么,难道我脸上写着“奸细”两个字?
他们只用了一天功夫就赶上伏子和王黑那的大军,重新入编。栗特康是伏子部下的老军卒,骁勇善战,被封了个管五十兵卒的屯长。栗特康让阿拉耶识走在队伍最后充当保护粮食辎重的士卒,遇敌不用打仗,算是照顾她。大军日行三十里,进入卫国地界后和卫国的军队交过一次手,羌胡损失了数百人便匆匆撤退,看来是急于赶赴襄国投靠姚戈仲的儿子姚襄。夜晚睡觉就在野地里搭个棚子遮风挡雨,几十号人睡成一排,人挨人,臭不可闻。要让阿拉耶识与这些肮脏的屠夫睡在一起,还不如杀了她。她现在是跑也跑不出去,留也不能留,比死还难受。她主动要求睡在最外面,一方面通风减轻臭味,一方面也是夜里伺机出来找路子逃跑。不几天,逃跑路子没找到,她已经得了严重风寒。
这天夜里,她卷缩在最外面忍受早春寒风吹,一面浑身哆嗦着咳嗽,头疼欲裂,看东西都是模糊的。棚子里的羌兵们都是吃着人肉荤腥的,白日行军打仗,夜里睡得死猪一样,鼾声时起彼伏,加剧阿拉耶识的头疼和失眠。迷迷糊糊中,身体好像被被什么裹住,后背传来一阵温暖。因为舒服,她没有动弹,然后那片温暖在她身上移动,紧紧把她揽在怀里,一双大手在她身上游移,脖子后传来男子的耳语:“唐春,你的身子比女人还软,让大哥我想死了……你给我睡一睡,我一定对你好……”
阿拉耶识昏沉的脑袋听到最后总算清醒过来,毛骨悚然中勉力转身,与栗特康长脸鹰鼻面对面!对方脸上充溢**,眼睛闪着精光。
妈呀,这人要和自己玩龙阳!
阿拉耶识骇得汗毛倒竖,拼尽全身力气挣扎着要站起来,栗特康立刻用强把她结结实实压在身下。
“放开我!”阿拉耶识低声怒斥,“你要撒野找那些汉女,我是男人!”
栗特康低促喘息道:“我找了女人,还是泄不了火,想的都是你。”
“滚开,我不要你。”阿拉耶识咬牙切齿,然而还是压制这自己的声音说话。她敢打赌如果吵醒其他羌兵,栗特康不会知耻住手,自己反而会暴露。
“不滚。你以为我凭什么几次三番救你?第一次救你就摸到你的手,比那些汉女细嫩得多,男人长成你这样,难怪扛不了刀枪……”栗特康腆着脸说话,隔着厚厚的裤子,一只手肆无忌惮地摸到阿拉耶识下身,突然他的淫亵表情抽筋了,直愣愣地看着阿拉耶识:“长生天在上……你是个女人?”
阿拉耶识哪容他多说,抽出食指摁他眉心上:“闭眼、睡觉。”
栗特康的身躯好像被人抽了筋,软软地趴在她身上,再未动弹。旁边的羌兵似乎被这里多出的人挤占了位置,睡梦中嘀咕皱眉,阿拉耶识不敢再下催眠指令,只得悄悄起身溜出棚子。
被栗特康识破女人身,羌胡队伍再也不能待了,今晚必须逃出去。这番惊吓后,阿拉耶识强打精神在营地里潜行,好在巡夜的刚刚走过这里,装作起夜的士卒找地方。远远看见两个羌兵押着七八位被糟蹋后的两脚羊往关押处走,阿拉耶识定睛看着自己的装扮、连日因病而虚弱的身体,一个疯狂的计划迅速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