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允直默然点头,伸出手抚摸袭人扭打中被抓破的脸蛋,在其耳边幽幽低语:“你刚才别过头的样子还真像你师父,又倔又烈,古灵精怪。我始终忘不了她被嬴归尘救活后,冲我们和慕容恪又哭又闹,寻死觅活的淘气样子。”他的手从袭人脸蛋往下移,划过她丰满的胸部,袭人忍不住开始低吟。嬴允直手上加了力气,另一只手把她揽入怀中,狂热地吻她的娇艳红唇。袭人双手搭上他的后背,他便轻轻将其抱在怀中,走进内室。透亮的烛火下,两具**的躯体紧紧交缠在一起,嬴允直满怀激情地冲击身下女子美丽的**,娇嫩的喘息声中,女子挺身回应他的闯入,得到鼓励的他进入得更深,直到女子发出既痛苦又**的叫声,这一声比一声高的吟叹向王府上下宣告她作为女主人的地位已不可撼动。
晚上这一场闹腾叫王府的下人们看够了笑话,众人都认为新王妃受天巫的牵连必然失势,谁知王爷不仅同意王妃全权当家,重罚如玉,更以留宿正房来阐明其坚决态度,引得众人咋舌。后半夜管家带着家奴开始每晚的巡夜,行至后花园却见有人影晃动,几人忙提高灯笼喝问是谁,却听见一位披着锦袍的女子从一丛桂树中转出来,原来是第四房侧夫人乌禾儿。管家陪着笑招呼,说差点误认是贼人。乌禾儿淡淡一笑,说自己睡不着就出来在花园里走走,少时自会回房歇息。管家忙点头哈腰地往别处察看去了。
管家离开后,桂树丛里钻出一个身着夜行衣的蒙面男子。乌禾儿冷冷道:“你以后莫要再来王府,我也不想再受你们驱使。”
蒙面男子道:“乌禾儿,这不是你愿不愿的事,我的官位还要着落在你身上呢。”
“能不能升官凭个人本事,别指望我。”乌禾儿忿然还击:“兄长以为帮着大巫祝跑腿就能升官发财么。大巫祝他们想捞回当国师的本钱,连这些下三滥的勾当都使出来了,我看就算是把天巫的人全部拔掉,他也坐不上国师位置。”
“嘘,噤声。”蒙面人对乌禾儿的态度颇为不满,同时又觉得有必要对这位不开窍的妹妹敲打一番,“妹妹这话差了。高高在上的萨满神灵怎能屈居什么中国的佛陀、观世音之下?求雨前,大巫祝早就摆了二十天的水母祭坛,已经说动神灵前来施法,天巫不过是占了大便宜。别的不说,朝廷已经查明天巫真身是贪狼星投胎的狐妖,咱们帮着大巫祝清除天巫余孽就是大功一记,你怎能反过来帮着柳袭人闹事?”
乌禾儿连声冷笑道:“天巫余孽怕不止是柳袭人一个,信王不就是最大的那个么。今晚王爷还留宿在正房,摆明替她撑腰。难道你们也想对王爷下手?”
蒙面人鄙夷道:“你当王爷是块宝,可知他拿你当根草呢。王府里哪个姬妾的家人没得过他的好处,你枉为侧夫人却连个侍妾也不如,他连份中尉府的差事都不肯给我,要这样的夫婿何用?”
乌禾儿变了脸色,疾声道:“当初你想攀龙附凤让我嫁给信王,信王也不蠢,怎会把中尉部将的位置给犬戎人。”她一边说一边往围墙外推蒙面人,催他快走。
蒙面人边走边低声叮嘱:“妹妹,你可别犯糊涂,柳袭人是一定要除掉的。我给你的药,你可千万收好——”说完,他飞身上了墙头,遁入夜色中。
乌禾儿松了口气,搓了搓被夜风吹得冰凉的双颊,往自己院中走。刚才的蒙面人是她哥哥乌苏,潜入府中便是为了打听交办的事情办得如何。昨天,乌苏交给她一包白粉,说是大巫祝配的对付天巫咒术的药,让她尽快想办法给桃儿、小雅和如玉服下,看看效果。乌禾儿本不愿意帮桃儿三人解咒,但乌苏连蒙带吓,说是大巫祝的命令,触怒神明罪恶滔天,她这才找个机会把药粉放入桃儿三人的午饭中。桃儿三人服下药后果然从天巫的催眠态中醒过来,自言这几个月中常觉精神倦怠,有些健忘;看见往常喜恶之物也没什么感触,好像对什么都无兴趣,别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就是天巫用妖法摄受了她们的魂魄。三人越想越气,合计晚饭时去找袭人闹事。其实就算袭人不是天巫弟子,就凭她一个来历不明的流浪女子坐上王妃正位,也必须给她颜色看。乌禾儿下药后就一直关注三女的反应,见她们一起去王府正房,一准是找袭人麻烦。她对正妃柳袭人谈不上好感,也不讨厌,但是当老对头桃儿三人欺人太甚时,她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信王回来后,处置闹事的桃儿三人,爱抚了天巫余孽柳袭人,却独独又忽视了她这位犬戎族侧夫人。这是她意料中的事,在王府里她就是一个透明人,顶着侧夫人的名头,却和守活寡差不多。信王生性风流,除了一房一房地娶进娇妻美妾,又爱和官妓厮混,是有名的多情种子,然而待她却客气冷淡,嫁进王府四年,与他同床共枕的回数掰着指头也数得清。对此乌禾儿虽感失意,对信王却恨不起来。当初,父兄不顾她的反对,为了谋求晋升捷径,硬将她嫁给信王为侧室。不料信王外表玩世不恭,内里却不含糊,他对于乌禾儿家不仅没有额外的照顾,对乌禾儿也保持警惕和距离。桃儿三女因此常讥讽乌禾儿是王府的“富贵闲人”,百无一用。
乌禾儿怀揣心事,不想却转到正房院中。刚要走时却见正房亮着灯,映着窗纱透出一段旖旎风光。一男一女紧紧搂抱在一起,状极亲昵。乌禾儿忽觉心口抽紧,遂转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