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游戏!”他抱住我的双臂,把嘴堵在我的嘴上——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他也瞪眼在看我,唇上传来温润的触感,从他咬破的舌尖带出一股清新的口气和血液的甜腥味传递到我的舌尖,我浑身上下如过电一样轻颤:这、这、这,我的初吻!棘奴明亮的眸子散发出迷蒙的光晕,顷刻间,他的手臂莫名失去了力气,我的双手自由了。
哇呀,这个死孩子,居然调戏老娘,反了天了!我把头一转,趴到棘奴身上高高扬起巴掌,对准他的屁股狠狠拍下去——
“你个小屁孩,没大没小!越来越过分了,三天不打你上房揭瓦。小小年纪不学好,学那些皇子调戏女人。”我手起巴掌不住落下,啪啪作响:“我叫你不尊重女人!我叫你不尊重女人!玩游戏也不看看自己才多大点,小毛头,看你嫩得能掐出水来,毛……”我本来想说毛都没长全,都到嘴边又吞回去,因为这话有点粗,“胡子都没出长出来呢,还敢学人玩游戏。你哪天胡子长到一寸长再说吧!”
我不管棘奴震惊无辜眼光,噼里啪啦又是几个巴掌,完全不去想我一个9岁的平民女孩教训13岁的皇孙、将军,谁才没大没小?我解了气,转身要走,却发现起码有十个人围门口,还有七八个趴窗户,四五个蹲墙角。我横了他们一眼,义正词严地说:“看什么看!我替他娘亲管教他!小孩子就是要打才会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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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游击将军在自己府中被小女孩打屁股教训的糗事很快传得皇宫内院都知道啦,不晓得棘奴稚嫩的心灵有没有落下什么创伤,那以后直到最后给他治疗,我们没有再见面。打了棘奴屁股后,我就离开了将军府,再说,他的抽风症观察明白后我也没理由继续住在将军府了。
一个月过去,左脚大拇指也恢复一大半,我开始做体能训练:每早6点起来越野晨跑兼攀爬训练。跟着我的四个龙骧军一定认为我发疯了,虽然我这点锻炼在他们眼里太小儿科,于我却很重要。董秋滢这个小身板太不结实,会影响我出逃计划。
接下来的一个月很关键,我提出要出邺城去太行山山脉探查请神最佳地点。石邃一开始不同意,他让我就在皇宫天台请神,我说天台是神仙赐福的地方,而我要做的是请神仙清除石棘奴体内邪祟,不吉利,不能在天台施术,否则神明降怒。为了吓唬他,我把一张自己画的请神符恭敬地摆放在钟虞托举的承天盘上,在暑天二个时辰的暴晒下,那被我用硝石白磷浸泡过的薄绢请神符就冒黑烟,然后烧了。赵王石虎格外震怒,将不敬神的太子责打了几板子。这以后石邃便事事依我。我带着几个龙骧军常往太行山马岭关一带探查地形。
在襄国(邢台)西面的太行山脉南北走向50多公里,是襄国和山西的分水岭,前赵王石勒敢于把都城放在襄国也是自恃有太行山天险,现今赵王石虎觉得襄国还是离秦国和汉国较近,即位后把都城迁到邺城。邢台太行山脉北起不老青山,南到摩天岭,上有韩信寨和马岭关。马岭关为邢西要塞,太行山五大雄关之一,关口上有寨门、长城、石桥,南去一里就是韩信寨,韩信曾经在此扎营。我反复考察这两个地方的地形,最后选定马岭关作为驻扎和施术的地方。
后续几天,石邃运来了我定做的道具,青铜锥形器和银丝、铜条等物品。我带着10个兵士和四个龙骧军护卫在山上扎营,督促兵士按照我的要求在长城的垛口上竖立青铜锥,围绕青铜锥周围还盖了个大帐篷。布置这些不算多大的工程,离二个月的期限还有十天,我天天晚上登上长城看天空。离最后期限还有一天时,我通知太子把棘奴公子接来。
那一天我照样在马岭关一带的山林活动,美其名曰游山玩水以吸天地之灵气,那四个龙骧军大约从来没有过这么悠闲的日子,竟然比我还享受。我穿了自己定制的现代感十足的短衣、长裤,自制双肩包里背了干粮、水壶还有一些增加重量的东西在密林中游荡,虽然累得要命,可心里越来越有底。中午日头正高,我藏身站在一棵树丫上眺望,看到山腰上旌旗招展,车马之声不绝于耳,连绵一里。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是不是这里要发生战事,心中发紧,祈祷这节骨眼上千万不要节外生枝。有个护卫爬上枝头手搭凉棚,“是皇上的龙辇来了!”我惊得差点从树上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