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田野,美丽的田野,碧绿的河水,流过无边的稻田。
无边的稻田,好像起伏的海面。
平静的湖水,开满了荷花,金色的鲤鱼,长得多么肥大。
湖边的芦苇中,藏着成群的野鸭。
风吹着森林,雷一样的轰响,伐木的樵夫,取出一颗颗大树,
去建造楼房,去建设城墙和家乡。
高高的天空,雄鹰在飞翔,好像在守卫辽阔美丽的土地,
一会儿在草原,一会儿又向森林飞去。
这是首优美的少儿抒情歌曲,里面有对家乡的眷恋歌颂,有保卫家园的热情,意蕴无穷,正对上这些背井离乡,在胡人欺凌下挣扎求存的华夏儿郎的心境。少年们听得痴了,泪水在眼眶打转,连董伯也不例外。在那正中的书房里,少年公子半倚窗棂,正凝神谛听,眼角湿润了,棱角鲜明的嘴唇微微翕张,神色迷蒙中透着向往。他毕竟才12岁,却承担了太多东西,频繁的杀戮让他养成冷如磐石的心性,明枪暗箭也磨练出超凡心智和韧性。他的生活中,也许有亲情和友情,但是绝没有此刻那样弥漫而动人的温情。我远远注视这个孤绝的孩子,他是如此忧伤,却不彷徨,我为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去了解他的生命而遗憾。
一曲唱罢,我又觉得头脑昏沉,看东西有点恍惚。想来元神还是不稳固的缘故,何况董秋滢的肉身本身就虚弱,也还需要好好将息。我不过是刚刚附体精神极度亢奋,所以才一早跳下床活动。我扶着头,招手示意董伯扶我回房,立刻躺到床上,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李据端了药碗进来,我一边喝一边听李据转达其他四个少年飞龙战士的谢意。“姑娘刚才走得早,没看到大家都高兴成什么样子。我好久都没听过唱歌了,以前就只听过我娘唱过歌哄我睡觉,我哥也会唱几首家乡的歌,但是他们唱的和姑娘唱的完全不同。姑娘唱的曲子真好,让人听了一会儿心头难受,一会儿又高兴……唉,我嘴笨,就觉得呀,听着姑娘唱歌,魂儿都要飞了。”李据的脸兴奋得红扑扑的,突然低下头支支吾吾地问:“姑娘能不能教我唱今天的这两首歌呢?”我饶有趣味地瞧着他,这些孩子,多么单纯可爱,刚刚还在忍受皮肉之苦,转眼一首歌就可以哄得他们忘却一切烦恼。我点点头,“我晚上教你吧。”李据听了又是高兴又是叹息,“我一会儿要赶去大营报道,今晚学不成了。不过终于可以见到我哥哥了,他一直在公子的飞龙军大营当差,是个小校。”我心头一沉,李据这么小的年龄,也要上战场杀敌,这里难道常年征战连孩子都得拿起刀枪。想到电视上常常报道的中东、非洲战乱国家的儿童都可被训练成杀人机器,对西方国家士兵造成措不及防的伤害。非对称作战啊,就是这么无奈和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