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佳氏道了一声“是”,又忙自愧道:“都是儿媳没用,没能给您生个孙儿。”
苏帘只好又劝慰道:“所谓先开花后结果,你和胤祥夫妻恩爱,以后还怕没有儿子吗?”
兆佳氏露出几分笑颜,爷倒是没有因此怪罪,只是每每想起爷那天失望的眼神,兆佳氏心里就不大是滋味,又加之石氏入门,她心中难免酸涩。其实爷并未因为纳了新人,就忘了她这个嫡福晋,夫妻感情一如往日。额娘说得对,只要留住爷的心,再养好了身子,以后还怕没有儿子吗?
兆佳氏不禁重拾信心,整个人的精气神都焕然了许多。
可惜天不遂人愿,兆佳氏咬牙一碗碗喝着苦药汁,好不容调理好了身子,石氏却被诊出有了身孕。
这个消息是康熙四十七年初春传来的,彼时苏帘更忙活着小女儿小羊羊的嫁妆事宜,根本分不出太多的心力去安慰她这个饱受打击的小儿媳妇。
正月底,十三阿哥府还沉浸在新年的喜悦中,胤祥为了安抚嫡福晋,已经连续三日宿在兆佳氏房中,这才叫自己媳妇脸上的愁容略少了些。
这一日早晨,兆佳氏面庞红润,起身伺候自己爷穿衣,葱白似的手熟稔地系着如意结扣子,一边自叹道:“都是妾身福薄,不及瓜尔佳妹妹和石妹妹福泽深厚。”
胤祥忙执了福晋的手,眼睛一斜,坏坏地道:“要不爷从今儿起,便住在福晋这儿,直到福晋有孕为止!”
兆佳氏脸上一红:“青天白日的,爷别说这么臊人的话!”
胤祥嘿嘿笑了,正要与妻子亲热些,便见福晋的陪嫁嬷嬷进来禀报道:“爷、福晋,瓜尔佳侧福晋和石格格来请安了。”
胤祥一皱眉道:“怎么又是这么早?”——似乎每回他在福晋这宿着,第二天一大早,瓜尔佳氏和石氏都会早早来,说是请安,不过是想在他出门之前,来勾搭一下他罢了!在胤祥眼中,一回两回,这是恭谨勤奋,可次数多了,便是有争宠之心了。
兆佳氏不禁恼怒,便道:“不早点来,等您用过了早膳去了宫里请安,便碰不到了!”——勾引她丈夫勾引到了她面前,兆佳氏又不是泥人,岂会一直忍下去。
兆佳氏一语点破,叫胤祥突然有了一种被蒙骗的感觉,还记得额娘说过难保瓜尔佳氏没有争夺世子之位的野心,如今看来只怕是真的了!
胤祥眼梢一扬,便道:“就说爷和福晋还没醒呢,叫她们回吧。”
“这……”嬷嬷迟疑了一下,“昨儿您和福晋起得晚了些,侧福晋和石格格便不肯走,生生在偏房等了半个时辰呢。今儿怕是也不肯走。”
胤祥眼底掀起一股火气:“那就跟她们说,也在福晋被窝里,醒了是醒了,可不愿意起床!叫她回去!这话是爷说的!你一字不差地告诉她们!”
嬷嬷面上一喜,急忙道了一声“嗻”,心道果然爷心里福晋是最重的,瓜尔佳氏生了孩子又能如何、石氏有了身孕又能如何?还是不能和福晋相提并论!哼,都是一群发贱的小骚蹄子!
兆佳氏却红着脸啐道:“什么在我被窝里不肯起床!也不怕叫人笑话!”
胤祥坏笑道:“谁敢笑话爷?活腻味了!”说着一手揽着福晋的腰,笑眯眯目光有些灼热。
“好了,我的爷!”兆佳氏忙推了推他的胸膛,“今儿可要进宫给额娘请安,可不能误了时辰。”
胤祥却暧暧地道:“来得及!大冷的天儿,额娘懒得从被窝里起来!好福晋,咱再躺一会儿吧!嗯?”——他这个福晋,哪儿都好,就是平日里太端着仪态了,难得有如此娇羞模样,胤祥不禁心痒痒的。
左右伺候的侍女嬷嬷见状缱绻,忙都悄无声息推了出去,还把门扉掩好。至于里头的小夫妻二人,真的只是躺着睡会,还是顺便做点旁的,外人可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正月十五这一日的请安,胤祄和兆佳氏夫妻去坤宁宫最晚,倒是挨了苏帘一通训责,可是苏帘看到小儿媳妇兆佳氏脖子上的新鲜的草莓印记,便立刻不训小儿子了。嗯小夫妻难得又如胶似漆了,她这个当娘当婆婆的,要多多体谅,要给她们充足的时间制造下一代才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