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冷静,再冷静!我深呼吸了几口气,看着高魁聪和武大有神色凝重的脸庞,只待我一声令下他们就要扮演出栅猛虎,就在我要说话的当口,眼角的余光看见阴士勋欲言又止,“阴爱卿还有何说?”
阴士勋见皇上点到他的头上,“皇上,此事宜静不宜动,臣方才只惦记着刘良佐和高弘图等人的密谋,还有一件大事忘记禀报皇上,今日潞王到了南京,潞王在高弘图府上逗留许久,所谈内容不得而知,臣以为,诸位王爷陆续进京,缉拿高弘图等人的动静过大,难保诸位王爷心生疑虑望南京而不入,臣不才,愿统领下属为皇上分忧,必可波澜不惊将高弘图等人押解到皇上面前。”
我听后觉得阴士勋的担心不无道理,动用大军固然利索可鸡飞狗跳墙在所难免,让那些还没有进京的藩王得到消息必然停滞不前,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处理的不好或者有纰漏,让人认为南京政局发生动荡,政权难保不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倾覆,“阴爱卿有多大把握?”我虽然让阴士勋着手建立类似于锦衣卫的机构,可对这套机构的能量所知有限。
“皇上放心,高弘图等人已在臣的监视之下,天亮以前必可将高弘图及其党羽一网打尽。”阴士勋信心十足。
王铎刚才就觉得有地方不妥,听了阴士勋的话才知道不妥在何处,让诸位藩王跑了后果同样严重,“皇上,不妨让阴士勋打前站,不声不响将高弘图等人一网成擒最好,二位将军可随后坐镇以防有变。”
“嗯!阴爱卿,朕命你天亮之前将高弘图吕大器等东林党人绑缚朕之面前,不得有误,田荣,传朕的口谕,命高狄领兵五千全城戒严协同阴士勋缉拿判党。”
高弘图和吕大器黄宗羲分析了刘良佐的来信,由高弘图执笔给刘良佐回了一封信,城门关闭前让刘成带走,他们不会知道侯四已经盯住了高府,进出高府的每个人都有专人负责盯梢,更不会知道刘成出城十里后就被侯四派人撂倒,信也落到了阴士勋手里。
就在弘光皇帝皇宫宴请乌曼和史可法等人的时候,高府内也是灯火通明,高弘图和吕大器黄宗羲邀来同党,把刘良佐来信的内容以及他回信的内容跟同党做了通报,众人皆心情振奋,前有左良玉后有刘良佐,此两路人马足可胁迫弘光皇帝脱袍让位。
阴士勋出得皇宫直扑高府,不料半路之上与一队人马走个顶头,细一打量是忻城伯赵之龙,“前方可是忻城伯?”
赵之龙是从高府出来,他被高弘图邀请参加了两次东林党人的密谋,王铎说的不错,先前那假冒童妃一事正是有人在背后支使,参与之人包括赵之龙,弘光皇帝登基前后赵之龙与马士英走的颇近,马士英倒台后赵之龙觉得要不受牵连就要和马士英划清界限,恰好越其杰将那假冒童妃送到南京,赵之龙知道童妃是假,可本着混淆视听之心还是把假童妃送进宫中,随后与东林党人越走越近,他没有王铎的头脑,没有走出党争的历史,还以为马士英一倒东林党必兴。
今晚赵之龙接到高弘图的邀请出席了“情况通报会”,酒过数巡,赵之龙猛然触动心事,默念事若不成这可是灭族之罪,不若出首为是,赵之龙能有这样的想法完全是一时醒悟,这一时半刻的醒悟让他获益匪浅,听着高弘图等人夸夸其谈他借尿遁离席而去,出得高府巧遇阴士勋。
赵之龙抬眼见是阴士勋,就把高弘图等人的密谋一一告知,算是拉阴士勋作个人证。阴士勋哈哈一笑,“忻城伯出首高弘图甚是及时呀!本官正要前去缉拿叛逆,来人,护送忻城伯入公见驾。”阴士勋带来不到四百人都是前锦衣卫的旧部,抓捕东林一党还是有些难度的,听闻高弘图一党此时大半都在高府,不由暗道天助我也,他怕赵之龙另有变动抽调五十人将赵之龙“护送”进宫。
赵之龙闻听阴士勋之言,脑门后背登时冒出冷汗,心说乖乖,自己要是晚个一时三刻,这脑袋就丢了,看来是诸天神佛保佑,祖宗有灵啊!他和阴士勋刚分开几分钟就看见高狄带领大队人马实施戒严,后怕之心更甚。
侯四今天一天都没离开高府附近,听手下说阴士勋带人过来赶紧迎过去,“大人来的正好,小的今晚……!”
阴士勋一摆手,“我知道了,里面的人都没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