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高弘图等人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钱谦益看出高弘图等人想把太子保下来,太子的存在对当今皇上的帝位有着极大的威胁,他们势必要和皇上对着干,以钱谦益的经验判断,高弘图等人未必有好果子吃,“我也不瞒你,皇上虽然让我在金陵旬刊处做了一个主编,可我意不在此,无奈和马士英等人的事让皇上心有芥蒂,想要翻身难比登天啊!”在柳如是面前,钱谦益一点架子都没有,前些时日他把柳如是气的要自杀,从那时候起钱谦益看出柳如是的性格远比自己想的要刚烈,他也乐得有个能一吐衷肠的对象。
柳如是也是在嫁给钱谦益后才知道钱谦益对权欲的追求非常强烈,以前还以为他是一个文人雅士,视功名如粪土,哪曾想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老爷莫不是糊涂了?晋身之便利早就摆在你面前,为何老爷视而不见呢?”柳如是见他愁眉苦脸心生不快,本来就是一个老头,在抽抽着脸,更没个看了。
钱谦益对这个小妾的聪明才智向来不敢低估,闻听怔道:“夫人有何见解快于为夫说来。”在媚香楼的时候柳如是的聪明之名就流传于士大夫之间,钱谦益有几次都想向她请教,可是他那些卑劣行径都是本着越少人知道越好的意图,如果他之前能和柳如是商议,也不会落到名声臭如茅坑的地步。
柳如是苦笑,“老爷,你可曾听过一个歌谣吗?妾身前日坐在窗前听外面有小儿歌唱:职方贱如狗,都督满街走,相公只爱钱,皇帝但吃酒!说的是官场的**,皇帝的昏庸,老爷前些日子说刘宗周御使抄得马士英家产不过万余两,老爷相信吗?我想老爷送给马士英的数目就不知万两吧!”
钱谦益被说的脸上一红,随即拍手,“着啊!闻听夫人之言大有茅塞顿开之感,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瞧我这脑袋,还是夫人聪明,我送给马士英一次就白银两万两,他的家产怎么可能就万余两呢!这里面肯定有文章,我这就进宫……!”
柳如是拦住他,“老爷且慢!老爷难道想说自己送了马士英白银两万两?那不是把自己也装进去了吗!听妾身一言,老爷莫如此莽撞。”亲不亲一家人,柳如是怎么着也得为钱谦益着想。
钱谦益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他可真想对皇上这样说来着,“多谢夫人提点,容我再想想。”
我每天的事务安排的非常满,早朝过后要用上午的时间批阅奏章,下午去一趟校场看看新兵的训练情况,加上太子朱慈?的案子,每天晚上睡的都不踏实,尤其是听说太子一案越审越糊涂,要不是我信任王铎,怕是会一天问他几次进展情况吧!
事情还得从太监卢九德说起,那日高弘图等人点名让他去认太子,结果那太子见了他第一句话就说:卢九德,多时未见你胖了许多啊!弄的卢九德跪倒磕头高呼小爷。还有东林党人从宫中找的两个人证,那两个太子更不济,见到太子,哭着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要给太子换上,还有给太子讲过学的几位名士,虽然没明说太子真伪,但如此态度更值得人玩味,总之太子弄的越来越像太子,东林党人之中已经在私下的称呼中这样叫了。
我不知道王铎凭什么稳坐钓鱼台,但他信誓旦旦的跟我说让我不必担心,我也不好再三催他,到底他和李沾玩什么把戏呢?
浙江有位于翁,已经六十三岁了却娶了一个十六岁的少女为继室,有人作诗嘲笑他:二八佳人七九郎,婚姻何故不相当。红绡帐里求欢处,一朵梨花压海棠。梨花是白头发,海棠是红颜的意思吧!情形和钱谦益娶柳如是差不多,另外,柳如是写的那首诗是许高阳作的,嘲笑王雅宜七十岁娶了一个小妾,具体二人是干什么的和是什么年代我也不知道!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