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容诚便去了司锦宫。
有了前两次的教训,凝妃不会再轻举妄动了。
二人用过晚膳,洗漱完后,宫人们悉数退下了。
见容诚又准备打地铺,凝妃道:“这么冷的天,陛下睡地上难免要生病,陛下放心,臣妾,臣妾今日今日来了葵水……”凝妃说着,脸不禁红了:“而且臣妾知道,您心里只有云妃妹妹一人,臣妾不会在奢求什么了。”
容诚见凝妃眼底一片真诚,并未撒谎,也没太博凝妃的脸面,起身来到了床榻上,可终究是同凝妃分被而盖的。
凝妃道:“陛下放心,臣妾不会奢求宠幸什么了,如今只希望,您有时间的话,可以来臣妾这里留宿一晚,如此一来,对陛下您的名声也好。”
这便是凝妃的聪明之处,她很识趣,若换作其他嫔妃,陛下千载难逢来留宿一次,必然卯足了心思想着怎么勾引他,然而凝妃知道以退为进。容诚果然对她没那么抵触了,至少,同床了……
容诚虽然知道凝妃没那么简单,但任谁都喜欢和聪明懂进退的人接触,至少凝妃能让她省心很多,太皇太后那里,也能让她安心了。
容诚没一会儿,便睡着了。一旁的凝妃见他睡了,肆无忌惮的看着容诚的睡颜。
如今都上了她的床了,来日方长,她不急。
轻轻起身,在容诚脸上落下一吻。躺在他身侧沉沉睡去了。
翌日,容诚要上早朝,凝妃服侍着他洗漱完后,笑道:“陛下今晚还来么?”
“再说。”
容诚这么说,就说明他不会过来了,凝妃也未多言。
今日朝堂上,突然有大臣弹劾云妃,说她忘恩负义,不孝顺父母。此等女子,不配为妃!
弹劾云清这人不是旁人,正是琪嫔的父亲中书令。
这可不是小事,按照当朝律例,不孝顺父母,可要坐牢的,更别提此人还是宫中的宠妃。
容诚听的直蹙眉,云清不孝顺父母,容诚是知道的。
主要是,无论是养母还是生母,实在没什么好孝顺的,换作是他,摊上那么两个母亲,也断然不会尽孝道的。不过在朝堂之上,容诚自然不会毫无立场的偏帮云清什么。
闻言道:“中书令说云妃不孝顺父母,忘恩负义,可有证据?”
“臣若是没证据,是万万不敢胡言乱语,污蔑云妃娘娘的!臣前几日在街边偶遇一闹事的妇人,便出手相助,这才得知,此人竟是云妃娘娘在乡下的养母赵氏。臣心下生疑,云妃娘娘如今也是贵人了,养母何至于落魄至此,便将那妇人接入府中,问过后才得知,原来云妃娘娘回京后,便不再管自己的养母了!”
中书令此言一出,立刻有大臣附议:“陛下,赵氏虽说不是云妃娘娘亲生母亲,可毕竟养了云妃娘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云妃娘娘如今飞上枝头了,便不管自己养母落魄至此,实在是枉为人子女!此等女子品行不配为妃!”
此言一出,不少朝臣纷纷附和道:“是啊,都说生母没有养母亲,做人不能忘本啊!”
“这种忘恩负义之人也配为妃?!”
一时之间,朝野之上议论纷纷,容诚蹙眉道:“云妃之事,朕最清楚不过,云妃本是尚书府嫡出女儿,却被在尚书府做婢女的养母赵氏和自己的亲生女儿掉了包,在山村长大不说,赵氏没有丝毫愧疚之意,云妃再乡下的家中也备受欺辱!恕朕直言,这种养母,不孝顺也罢!”
容诚所言句句在理,可是……
中书令壮着胆子道:“陛下,云妃娘娘在乡下生活的如何没人知道,您不能只信了她这片面之词,若是云妃娘娘的养母家中真的亏待了她去,她又如何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试问哪个乡下女子会这些?显然赵氏对她心存亏欠,才悉心培养。”
容诚见这老东西振振有词,分明是打定了主意存心同云清过不去。什么偶遇赵翠萍,分明是有意而为之!
容诚冷道:“当年朕还是太子的时候,受二皇子迫害,逃亡到那小山村,便正是被云妃所救!在那里生活过一段时日!云妃在家中过的日子如何,朕心中清楚不过!莫说赵氏对她心存亏欠,甚至动辄打骂,下人不如。中书令若是不信尽管去查!”
“可若是如此,云妃娘娘怎么可能……”
“云妃之所以能成为如今这样子,是因为朕当初作为报酬,借了她一大笔银子,她自己在县城开了铺子,专门学了琴棋书画!非但如此,还将自己在乡下非亲非故的二妹教养的极好,已经算仁至义尽!”
众大臣闻言不禁略微震惊,原来陛下和云妃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渊源,难怪……
他们就说么,一个乡下来的女子,是如何在万花丛中入了陛下的眼,就连陛下青梅竹马的柳烟,各方面那么优胜的条件都被比了下去,原来人家早就近水楼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