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飞的脑袋瓜比楚枫灵活得多,能举一反三,眼珠子一转便想到了龙队要他们来南京的原因,看病是其一,最重要的是部署任务。龙宾喜欢忠诚的兵,这点早在钱飞的心里装着呢,不过他忘记了一点:作为超级特种兵除了忠诚必不可少之外,还有“能力”二字。
“您有特殊交代?”楚枫肃然地看着龙队稍有些驼背的背影,龙队一向严谨,讲究效率,绝对不会做无用功。
三个人走到浑天仪附近停下,古朴沧桑的浑天仪透出一种神秘气息,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阻隔,窥见了遥远星空里面的未知。诚如楚枫所说的那个神秘空间,全世界的科学家都在寻找,从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寻找存在的根据,从霍金教授的多元宇宙理论中发现某种灵感,但无不是徒劳无功。
“两个原因,历史的和现实的。”龙宾凭栏遥望着连绵起伏的群山,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作为第一任红色尖兵的教官,从来没有执行过这种性质的行动。而在他的印象里,这也是第一次由已经退役的尖兵队员执行超级机密的任务。前途未卜啊,也许会震动整个军界,也许会贻笑大方,但不管结果如何,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挑战。
楚枫和钱飞相视一眼,对龙队的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龙队以杀伐果断著称,今天是怎么了?
“1937年12月,参加南京保卫战的国民党一个团消失在南京城外青龙山区,该团团长伍新华是刘湘的部下,在杭州道参加支援作战,遭遇日军打击后为保有生力量转战青龙山区,从此杳无音讯,1939年重庆国民党总部将此次失踪事件记入档案。”龙宾回头肃然地看着楚枫:“解放后老百姓曾经在青龙山区的溶洞内发现了钢盔和步枪,没有发现大规模遗骸,那支军队凭空消失了一样,哪去了?”
“竟有这种事情?该不是化整为零了吧?”钱飞诧异地看着龙宾,旋即打了自己一个小嘴巴:“俗话说纸里包不住火,化整为零也应该有散兵游勇证明,人打没了撤番号之类的都是有案可查的,不太可能,不可思议!”
近段时间以来楚枫对军队消失的传说故事很敏感,估计皆是因为骠骑宝藏而引出来的。包括老夫子昨天所说的大唐远征军消失的诡异事件,现在龙队又奉献出一个“故事”,不过这个有理有据,不像是杜撰。
“每一个故事都有历史的真实一面,也许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坦然面对的,而历史的细节往往被时间所淹没。青龙山区属于喀斯特地貌,溶洞遍布神秘莫测,也许是误入其中而被吞噬,又或许是其他原因。”楚枫不确信那支国民党军队是否在与日军死战过程中全军覆灭,也不确信是否陷入了地下溶洞陷阱,但最不可能的是人间蒸发。
即便是天宝十年消失的那两千骠骑军,最后被自己证实并非是神秘失踪悬案。老祖宗楚天逸死战萨坎多全军覆灭,而另一支骠骑军身陷雪域高原为国而殉难。传说都是在不了解历史的真实的情况下以讹传讹,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存在其中。
所以,楚枫所说的“其他原因”,指的就是传讹的过程。
“你是绝对的无神论者。”龙宾叹息一下:“不过自从你发现了超视距空间,我始终在思索这件事,不是想翻国民党军队失踪的烂账,而是证明其存在一种最极端的可能。”
“我明白。”这就是自己所面对的任务,也是始终困扰自己的难题之一,至于魔化异变之类的,尽管是事实,也不能道破天机。楚枫担心龙队让自己立即魔化一次!
龙宾满意地点点头:“第二件事,超级通行证,走吧。”
军用吉普车早在平台上恭候,上了车楚枫的心才感到有点打鼓:自己所说的“超级通行证”并非是真正的“通行证”,而是执行特殊任务的命令,相当于合法探险的许可。再者,想让龙队当靠山,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有了上层密令之后,就不需要什么超级通行证了,从某种角度而言,龙队就是“超级通行证”。
吉普车在一个安静的院子停下,进来的时候钱飞注意到门牌上并没有显著标志,但两边均有荷枪实弹的武警站岗,神秘得让人窒息。一般这种地方都是高度机密单位,或者是首长的居所或者是一些机密机构。钱飞此刻的嘴巴倒是很严密,不多说一句话。
一位军人快步迎上来,立正敬礼:“首长好!”
“都准备好了?”
“按照专家组的要求已经准备就绪。”
龙宾拍了拍楚枫的肩膀:“暴风,你的超级通行证代号是002,是植入式超级晶片。”
楚枫咬了咬牙,不明白,也不能问,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转身跟随而去。
汗从钱飞的肥油脸上流下来,始终没有下车,因为龙队没命令他下车,正襟危坐在后面的座位上,望着楚枫的背影,心里浮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那是一种久违了的战友情怀,当年跟楚枫执行任务的时候才有过: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你的任务是时刻保护暴风,不得出现任何纰漏。”龙宾靠在座位上,发现钱飞紧张得大汗淋漓,不禁皱眉:“明白吗?”
“龙队,红色尖兵里比我厉害的比比皆是,为什么是我?”钱飞擦一下热汗,满脸堆笑:“我的优势是站岗,怕耽误了您的大事呀!”
“一日为兵,终身为兵,这是命令!”
“是!”
“你说的对,红色尖兵里比你厉害的人很多,但都不合适。你和暴风的关系我了如指掌,光屁股长大的玩友,你最合适。再有,你最大的优势是思维灵活,而不是什么站岗!”龙宾冷肃地看着钱飞:“这次任务很极端,没有成功失败之分,却是生死的考验。”
还是那个龙队,一点也没有变!钱飞忽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仿佛又找回了自己的热血青春,又仿佛始终没有离开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集体。纵然年华老去,心却依旧铿锵!
詹府的深宅大院里,雪燕妮坐在精致的软椅上仰头望着在天空翱翔的海东青,清瘦而苍白的脸色露出一抹笑意,而深邃的眼中却充满忧郁之色。
“雪儿,喝一杯冰红酒,对你有好处的。”身穿一袭黑色时装小西服的詹莎莎温柔地看一眼雪燕妮:“既来之则安之,女人呀就得想得开放得下,不要自加压力,搞得自己神经紧绷,病了谁会疼呢?”
雪燕妮淡然一笑:“我不会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