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昆仑笑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带她去铜锣湾吃了一碗公仔面而已,觉得没啥意思,就撵走了。”
王海聪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是怎么考虑的呢?”
“年龄还比我大,还那么嗲,受不了。”刘昆仑拿出烟来,“关键是太高了,跟他妈一匹马似的,从后面上我得垫块砖头踩着才行,不爽!”
王海聪爽朗大笑,说:“论纨绔你还差点意思,但是论暴殄天物,你已经能排到大中华圈第一了。”
“现在做什么,去把王锡爵做掉?”刘昆仑问。
“我们去找他。”
“他的爷爷们不会通风报信?”
“说过了丢卒保帅,如果不舍得卒,那死的就是帅,这帮老家伙会算账。”王海聪说。
王锡爵不住在市区,他住在自己的船上,泊位在香港东部的西贡白沙湾游艇码头,在香港做一个真正的富豪,游艇是必不可少的配置,拥有游艇就得有泊位,有俱乐部会员资格,有香港的船长执照,这些东西比劳斯莱斯和千尺豪宅更能显示品味和财富。
码头上一片桅杆如林,基本上白色调为主,走过长长的栈桥,王锡爵的意大利造七十英尺长豪华帆船就在其中,离得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穿着棕色毛背心白裤子的男子在船上忙碌着。
“威尔逊!”王海聪喊道。
那人手搭凉棚看过来,兴奋的回应:“安迪!”立刻从船上下来,赤脚一路跑来,和王海聪紧紧拥抱。
刘昆仑看傻了,这就是王锡爵?王海聪要干掉的人,怎么亲的跟基友一样。
“威尔逊,这是肯,我弟弟。”王海聪介绍道,“昆仑,我随口给你取了个名字不介意吧。”
“Nice to meet you。”王锡爵向刘昆仑伸出手,这个年轻人长着一张混血的英俊面孔,阳光开朗,完全看不出是一切阴谋的操刀者。
三人来到船上,游艇内部别有洞天,客厅卧室厨房洗手间一应俱全,所有的一切都是用金属、工程塑料、高级木材和真皮、玻璃、纺织物做成,紧凑浓缩,豪华气派,
“你们来的及时,再晚一些我就要出海了。”王锡爵的普通话很标准,但还是有一些怪怪的味道,就像那些港片里的国语配音。
“大冬天出什么海?”王海聪坐在沙发上,表情放松,不像是来杀人的。
“对于海员来说,没有季节的区分。”王锡爵起身去酒柜倒酒,“喝什么,洋酒还是红酒?”
刘昆仑将手伸进裤袋,他预备了一个绳套,从背后勒杀再合适不过了。
王海聪微微摇头。
王锡爵端了两杯白兰地过来,“对了,你父亲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不过八十岁的人了,不比以前。”王海聪端起酒杯,“敬我们的先人,王骞爵士。”
他毫不戒备的一饮而尽,刘昆仑也有样学样干了这杯酒。
“吃点什么?要不我给你们煮面?”王锡爵非常热情。
“别客气,我就是来看看你。”王海聪说,“肯,我和威尔逊从小就认识,他比我大三岁,但是要喊我叔叔,在我最煎熬最无助的时候,是威尔逊帮我挺过来的,这份感情,我永远珍惜,威尔逊,谢谢你。”
两人碰杯,干了。
三人又聊了一阵,王海聪劝说王锡爵北上大陆发展,最好在北京常住。
“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总这样漂泊吧,来北京帮我,发展事业,不出三年就能有一个全国政协委员的头衔。”
“谢谢你安迪,我会认真考虑的,你真的不要吃面?”王锡爵很客气,但摆明了婉拒。
“那这样,你来看我怎么样?”王海聪退而求其次,“在北京过一个圣诞节一定很有意义。”
“ok。”王锡爵终于答应,“我去北京找你。”
王海聪终于达成目的,带着刘昆仑离开了。
路上刘昆仑非常不解:“费那事干什么,直接弄死不就得了。”
王海聪说:“我们是体面人,手上怎么能沾血呢。”
刘昆仑说:“那你的意思是把他引到大陆再找人干掉了?”
王海聪说:“不是干掉,是毁掉,他在北京的时候会被公安抓,身上会发现藏有毒品,然后会被判刑,然后会得病死掉。”
刘昆仑倒吸一口凉气:“不但杀人,还要诛心啊。”
王海聪淡定从容,说这话的时候不像是筹划灭掉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就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