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大人您。”李状元下意识的回答,宋慈狡黠的笑了:“这不就是了,本官不过是合理的怀疑罢了,来人,将李状元押入刑讯室,择日再审。”
“宋慈,你这是滥用职权,你没有证据就不可以动我!”李状元激动的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四名衙役,手里的扇子却变了方向,直直的指着离他最近的衙役,眼看就要打上去,宋慈却淡淡的道:“若是你现在动手,就是承认你杀了人,否则本官不过是按例问话,你为何会这么激动?哦,这几名衙役可能身手不及你,但你若想从他们中逃走,必然会伤到其中一人,在县衙大打出手,你觉得外面的人会怎么想?”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李状元明白了,方才宋慈一直找他麻烦,一直将他扣了捕快的问题上,就是为了支开他身边的壮汉,这样就可以动手了。
李状元的脑子飞快的转动着,最后还是放下了手,任由四名衙役将他押了下去。
宋慈松了口气,这四名衙役打扮的人,其实并不是县衙中人。他在等待的时候心里有些慌,所以将之前和阿实合作抓山魈的那几名农夫请了过来,还好他们都很乐意帮自己的忙。
等壮汉带着年轻捕快等人回来的时候,没看到李状元,黑着脸质问宋慈,宋慈却咬定李状元已经离开了县衙,至于为什么没有找壮汉,他就不知道了。
壮汉也不敢轻易对宋慈动手,无奈之下只能先出县衙。
“大人,您这么做,真的不会出事吗?”年轻捕快非常的担忧,宋慈叹了口气:“本官不知道,若是李状元真的杀了人,倒还好说,最多被州府训斥一顿,若是他没有杀人……”
这会造成什么后果,就连宋慈自己也不清楚,说到最后,他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对了,你们晚上去这个地方,与李状元一模一样的尸体应该就藏在此处,今日李状元带的那个壮汉应该急于找他的主子,不会守着那里。”宋慈眼珠一转,慎重的递过去一张纸条。
年轻捕快展开纸条后点了点头:“大人放心,这次属下一定不会办砸!”
宋慈笑了笑,抓捕李状元的事情本来也不能怪他们,毕竟那壮汉的身手非常的好,所以宋慈也没说什么,只是嘱咐他们一定要小心。
晚上,宋慈回了房间,看着被绑在桌腿上堵住嘴的李状元,轻轻松了口气。
他根本不敢将李状元放在其他地方,今天那个壮汉肯定会将县衙摸一个底朝天,但是他的房间,壮汉应该不会来。任谁也不会相信,他会将李状元绑在自己的房间里吧?
李状元瞪着眼,因为不能讲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宋慈笑了笑:“李状元不要觉得委屈,若是李状元没杀人,或许这信丰县令就要换你来做了,若你杀了人,现在这情况也是你该受的。”
李状元挣扎的更加厉害,宋慈不耐烦,恶狠狠的道:“你该知道息宁草吧?如今本官的院子里就埋了一株,若是让你直接吃下去,你应该知道后果,安静点儿,不然本官现在就去挖出来!”
宋慈话音一落,李状元果然安静了。
但是宋慈已经不再理他,靠在床上开始翻书,看似镇定的宋慈其实内心非常的紧张,翻书不过是为了掩饰罢了。
到了后半夜,院子里传来了动静,宋慈立刻开门走了出去,年轻捕快脸上有些伤口,但却兴奋的道:“属下幸不辱命,尸体已经取回来了,现在就在大厅,大人要去验看吗?”
“不用了,你们看好了,不要让尸体再出问题,明天一早升公堂!”宋慈也有些兴奋,眼睛雪亮雪亮的。
年轻捕快疑惑的道:“能审了?”
宋慈没有回他,只是抬头看着县衙大门的方向,然后在心里默念:阿实,你可一定要及时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