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由的佩服,这洞非常的隐蔽,若不是血水冲破这道假皮,根本不会有人发现这个问题。
但是宋慈却没有多高兴,他的眉头皱的非常的深:“令尊平常有什么仇人吗?”
姑娘摇了摇头:“我爹虽然脾气不太好,但确是出了名的热心肠,乡里乡亲有个什么困难,都是能帮就帮。大人,您说这样的好人为什么还有凶手要害他?凶手到底图个什么啊?”
说着说着,她的眼圈又红了,宋慈继续问道:“你仔细想想,最近令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行为,或者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接触过令尊?”
“啊!”姑娘沉吟了一会儿突然大叫一声:“民女想起来了,昨日大约是戌时初,爹在门口和一个怪人讲了会话。”
“怪人?”宋慈立刻抓住了重点:“什么样的怪人?你认识吗?说话的内容是什么?”
他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姑娘有些懵,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宋慈放缓了语气:“慢慢说不急。”
姑娘点点头,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道:“那人穿着一件非常宽大的袍子,身材看不太清楚,个头嘛。”说到这里姑娘看了宋慈一眼:“似乎和大人您差不多,因为天色黑了,倒也没有看清楚长相,但听声音是个男的。”
“你不认识?那令尊和他说些什么。”宋慈隐隐抓住了什么,但是又一闪而逝。
姑娘摇了摇头:“我也只是当时看到他穿着奇怪,这才注意了一下,似乎是向爹爹讨水喝,不过他的眼神却一直盯着院子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
宋慈点了点头:“本官知道了,如今已经确定令尊是他杀,主要的线索是这个血洞,还有那根往令尊肚子里送酒的竹管,不知能不能带本官去你家里看看?”
“没问题。”姑娘虽然哭着,但是眼睛却非常的亮,还带着恨意:“只要能查出凶手,您要怎么做都成。”
如今爹爹的尸首都被宋慈剖了,姑娘也孤注一掷,不再考虑过多的东西!
宋慈转头冲着众人吩咐道:“白虎,你将尸首收拾一番放回棺材,看好了不许任何人接近。阿泉,你去做你该做的事。师爷,你带上纸笔跟本官走。”
众人听吩咐做事,宋慈带着师爷跟上了死者的女儿,那四个扶棺的人则交给了白虎,让他问一些基本的问题,如果没有什么嫌疑便先放回去,宋慈是怕久了会引起他们的不满。
姑娘的家在城外的一个村庄,这村庄就十几户人家,不过看每家每户门口晒的粮食以及房屋的格局,日子倒还算是宽裕。
姑娘在村尾一户有着木栅栏的房屋前停住了:“大人,这便是民女的家!”
映入眼帘的是两间茅草屋,茅草屋边搭了一个简易的棚子,里面有一口灶和一些柴火,应当是厨房。
“令尊昨日便是在这里和怪人讲话的?”宋慈指着木栅栏问道。
姑娘点了点头,宋慈接着道:“那当时令尊是站在哪里的?”
姑娘指着木栅栏的右边,宋慈直接让师爷站了过去,然后问道:“是这样对吗?”
“嗯!再往右边一点,毕竟当时民女站在厨房里却依旧能看到怪人。”姑娘道。
宋慈走进厨房,然后蹲下身体,让自己和姑娘的身量齐平,然后点点头:“现在麻烦姑娘站到昨日怪人站的位置。”
姑娘听了立刻在左边站定,宋慈立刻发现了不对劲之处:“姑娘确定那怪人就是这般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