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怎么做到的?”辛晨在旁边抱着剑看着地上那群暂时失明的太虚舫门人和那个半死不活的青玉子:“刚才那一下,我想了想,如果不用梦熊……师兄扛不住啊。”
“只要是个人都扛不住。”谷涛伸手朝上面指了指:“泰坦之王的激光武器,是用来对舰的。我特意让萨塔尼亚调整了威力,不然他现在都原子化了。”
“哇哦……”
“难道我们终其一生的修行都不如这一道激光吗?”辛晨意志突然变得有些消沉:“那我们这些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让你学习你不学习,露怯了吧。”谷涛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糖塞进嘴里:“文明的顶层都是想通的,只要符合世界定律,什么事都能发生,你觉得你不行是因为你用你十几二十年甚至一两百年的修行在对抗一个文明数以亿万人几千年的智慧。每种文明都有缺点,秘法文明也好、超能文明也好、科技文明也好,谁都不敢说自己是毫无缺点的,这就是在获得知识之后认知到的自己的渺小。”
大殿里的烟尘慢慢飘起来,大火很快在砖木结构的亭台楼阁蔓延起来,谷涛站在广场远处看着这个精美的门派渐渐被大火吞噬,却毫无预兆的叹了口气:“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辛晨一愣,然后笑出了声……
太虚舫里的哭喊声、痛骂声汇集了起来,而谷涛却看到有个人躲在不远处的古树边偷偷的看向他这个方向,两个人的眼神对视了一下,接着那个人居然转身拔腿就跑。
“师弟,跑了一个,追吗?”
“你在这看着这帮人,别让他们垂死反击。”谷涛身上战甲上身:“我去追。”
辛晨看着广场上一地被捆绑束缚的太虚舫门人,然后看了看谷涛,然后小声说道:“如果那人一直跑向东北方,就不要追了,青城山里传说有圣兽。”
“明白。”
谷涛身体陡然拔高,然后转瞬消失在了辛晨视野里。
“都捆结实一点!”辛晨转过头对学员们喊道:“查仔细咯,不能有漏网之鱼!”
男男女女被捆在一起,他们大概也哭累了、喊倦了,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有之前的紫阳真人还在嚎啕大哭,但他毫无办法。因为所有太虚舫中层以上干部都在恢复视力之后发现自己身上被下了禁制,无法使用武器也无法调动法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山门被一把大火付之一炬,浓烟滚滚冲上天际,仿佛把他们的魂儿都给带走了。
“动作要快,不然森林消防要来了。”辛晨朝学员们喊道:“几个女同学,去照顾一下小朋友,其他的跟我过来押送俘虏,从太虚门的传送阵法返回,全部先送去监狱,留下几个人开车。”
而此刻的谷涛,已经悬停在了那个漏网之鱼的头顶,他发现树下居然是个女的……而且战斗力有一百八十万狗,乖乖……青玉子都只有八十万出头呢,这个怕不是是个隐藏大佬?
这个漏网之鱼跑到一棵大树下悄咪咪的朝后头看了一眼,发现没人追过来,这才松了口气坐在了树下,拿出腰上的葫芦猛灌了一口,然后一抹嘴,骂道:“烧的好!活该!”
听到这句话,谷涛反而愣了,他降低高度直接落在了这女人的面前,而他的到来把她给吓了一大跳,然后本能的手一召,一道符箓出现直接打在谷涛的防护罩上,巨大的震荡却还是让他撞在了树上,而看上去轻而易举的一下,生生把谷涛给打懵了,要知道这一下比之前辛晨的手都重。
“哇……你别过来。”谷涛看着那女人正朝他走过来:“再过来我要反击了。”
那女人从地上拿起一块石头……
对,就是一块石头,一个一百八十万战斗力的人,手上拿着一块石头当自卫武器。
“等等,别激动。”谷涛解除了战甲:“我没恶意。”
那女人放下石头,仔细打量着谷涛:“你也是来抓我的吗?”
“我为什么抓你?还有……你这个‘也’是什么意思?”
“那些人把我抓起来,然后在他们的塔上帮他们维持山门,还给我戴了个这个。”那女子撩起领子,脖子上赫然一个暗金色的金属环:“你们把塔烧了,我就出来了。”
谷涛想走近看一眼,但那女人一见他靠近,立刻扬起手上的石头。
“好好好,我不动。”谷涛举起手:“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我不知道,有一天我在河边洗澡,他们突然出来,摆下禁制,然后我就被抓了。”
“你是赵灵儿吗?”
“赵灵儿是谁?你才是赵灵儿!我叫桉。”
“桉什么?”
“什么桉什么,就是桉啊,你真笨。”
她说着,居然蹲在地上,用树枝写了一个篆书的桉字:“喏,这个按。”
谷涛觉得这个人好奇怪的,正常人不应该这样的,她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战斗力有三四个辛晨那么高,行为举止都像个智障。
“桉。”
“嗯。”
“桉。”
“嗯。”
“桉。”
“嗯。”
好了,确定了,这就是个弱智小姐姐。谷涛仔细打量这个一百八十万的智障,她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穿着一身淡绿色的麻布衣衫,好像没有穿罩罩,有激凸,那么……由此延伸,她应该也没穿底裤,腰上别着一个葫芦,沉甸甸的,里头应该是水,反正总不能是茅台。长相么,说不上惊艳,但也是相当耐看,比六子差一点这样,一张鹅蛋脸和透着好听点叫纯净不好听就是沙雕的眼神,唯一能让谷涛感到惊奇的,她身上有一种凉凉的香味,闻上去就像是坐在枝繁叶茂的桉樟树下乘凉时的味道。
“你现在要去哪?这深山老林的。”谷涛好心的问了一句:“你家在哪?我带你出去?”
“这就是我家啊!”桉指着东北方:“那个山头就是我家了,我在那住了三千五百年了。”
“多……多少?你再说一次,我没听清。”
“三千五百年啊。”
“那……那你说话为什么这么流利,古语好像不一样吧?”
“你真的是好笨的。”桉看着谷涛摇摇头:“那个塔里有电视啊!我看了好多年电视了,现在想想虽然能回家了,但不能看电视了,就觉得怪可惜的。”
谷涛精神为之一振:“那……你有什么比较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