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我已经躲在了屋后,手里抄了根从房间里弄来的‘扁担’,待另一个人举着煤油灯,小心翼翼的靠近时,我直接从后面窜出来,扔了块老布往他头上一罩,举着扁担便是劈头盖脸一阵揍,直把人揍的爬不起来,才和医生迅速躲进了屋内。
那人唉唉叫着,又想起伙伴之前喊有鬼的情形,哪里还敢多留,只以为自己撞邪了,立刻拔腿就跑,一时间这地方便只剩下我和医生,以及卷缩在井边的刘疯子。
待确定那两人跑远后,我和医生一人一边,架住受惊的刘疯子回了屋内,此刻近距离一接触,我俩便确定,这果然是个孕妇。
此刻由于受惊过度,刘疯子缩在稻草堆里,浑身瑟瑟发抖,身上的衣服,很大一半都被井水给弄湿了。此刻是初秋,山间的夜晚相当冷,估摸着温度只有十度上下,这一个孕妇,穿着冰冷的湿衣服,又经过之前那一番折腾,不知会不会出事。
医生伸手摸了摸刘疯子的肚子,便惊讶道:“这大小,估计就最近快生了。”
我道:“这你也能摸出来,你到底摸过多少孕妇的肚子?你没说过你是妇产科的啊。”
医生呛了一下,道:“这是常识。对了,她的衣服不行,你把这些烂草收拾一下,生一堆火,咱们帮她烤一烤衣服。”要不怎么说心软的人是劳碌命呢?我们俩各自分工,我收集烂草,医生则帮那孕妇脱外衣,忙的脚不沾地。
刘疯子非常的不配合,医生折腾的满头是汗,我升起火,见他还在奋力的扒刘疯子的孕妇,便故意打趣道:“想不到你口味这么重。”
医生颇为恼火的瞪了我一眼:“还不快来帮忙?”
我忍不住笑了一声,和靳乐一人一头堵住刘疯子,去扒她的衣服。
不知情的人看起来,八成以为我俩要猥亵一个疯妇。
这地方由于是土墙结构,因此在屋内生火也无碍,温暖的火光还是挺有吸引力的,刘疯子想往火堆边靠,一时间挣扎的没那么厉害了。
我忍着她身上那阵恶臭,同医生一起扒她的衣服,当然不打算全部扒光,至少把外面的弄下来烤一烤。
这穿了不知道多久的衣服,放在火边一烤,那味道就别提了,熏得我实在忍不住,一口气跑到门口,狂吸新鲜空气。
由此我不得不佩服靳乐,不愧是当医生的,还是挺有医德,担心那刘疯子不懂得避火,特意在里面守着,也不知是怎么在那种‘毒气’中坚持下来的。
我一边儿靠着门框吸气,一边儿在心中向伟大的医务工作者致敬,刚致敬到一半儿,猛地听见黑暗中,不知怎么的,竟然传来了一种嘎吱嘎吱的怪响。
一听见这声音,我便觉得毛骨悚然,因为这声音,和我在魏哥木屋中,听见的蛇妖动静一模一样!
四下里黑漆漆的,那声音时远时近,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完全找不准方向。
我后背一阵汗毛倒竖,心说不会吧?那蛇妖难不成进村了?
心中发毛之下,我赶紧转身往回跑,一口气跑进了生火的土屋里,被里面的恶臭一熏,反倒将身上的一股寒气儿给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