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哥们儿过的也太惨了点儿,这得穷成什么样儿?
里面能坐人的只有一把木凳子,我们三人一来,简直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整个屋子一眼望去,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凳,一个新做的柜子,一些简单的家伙件儿,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木屋旁边是个棚子,糊了个简易的灶台,那糙汉子将我们领进屋,指了指那把唯一的凳子,示意我们自己坐,紧接着便带着狗转身出去了。
小尤趴在门边一看,回来兴奋的说道:“他捉鸡去了!这大哥仗义,看着古古怪怪的,人却真是好,他要杀鸡给咱们吃呢。”
我一听这话,不禁往门口一瞟,果然看见这哥们儿在闷声抓鸡,一时间不由感叹道:“还是好人多啊,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看着坏的人不一定是坏人,看着好的,也不一定是好人。”我想到医生之前忽悠我的事儿,便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医生收到我的目光,八成是有自知之明,顿时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道:“帮我弄点儿热水吧,我要处理一下伤口。”他这么一说,我意识到对方现在是伤号,也就不好意思计较了,当下便跟小尤出去准备热水。
到了灶边说明来意,那汉子二话不说,放下杀了一半的鸡,架锅烧起了热水,虽然沉默,但却相当麻利,我心中感激,便道:“大哥,我姓许,你可以叫我小许,您贵姓啊?”
他一边往灶孔里添柴,一边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大哥,您是不是嗓子有问题?”
他没点头也没摇头,让我很难确定,见这人确实没有想跟我交流的意思,我也只得停住话头,专心的烧水。
热水弄好之后,医生处理了一下伤口,一时间也找不到干净的东西包扎,便将之前的布条用热水洗了,小尤帮忙拿到火边烤干。
医生打着赤膊,身上的伤口十分狰狞,他自己到没有什么惧怕之色。这伤口要搁我身上,我肯定得提心吊胆,担心它会感染什么的。
要不怎么说这哥们儿胆子大呢?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上次他正要跟我互通姓名的时候,出了意外被打断了,直到这会儿我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静乐。”
“还有姓静的?”
他噎了一下,伸出手指,在自己手心里写了个‘靳’字,我这才知道自己想错了,道:“原来是‘靳乐’,这姓挺少见的。”
说话间,小尤烤好了布,拿来准备给医生包扎,正要动手,那长头发的兄弟突然进门,伸手挡住了小尤的手,紧接着,他动了动嘴唇,发出嘶哑低沉的声音:“有……药。”
合着不是哑巴?这哥们儿会说话?
不过,听他说话的音色和语速,倒像是很久没开口一样,也不知多久没和人交流过了。
很显然,对方是一片好心,于是我立刻道:“原来你会说话,大哥,谢谢你了,你这儿有外伤药?”他沉默的看了我一眼,微微点头,紧接着便走了出去,估摸着是去拿药了。
小尤不禁感叹:“面冷心热,真是个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