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城卫兵惊呼着跑来。
三十多人前来护主,卢奇忍痛捡起断掌,转身上马就逃。他身为麦田守城大将,所骑的是一匹少有的汗血宝马,这马一声闷嘶四蹄扬起,速度比普通战马快了一倍以上。张良被这些人稍一阻拦,已经没法再追上去了。
“算了算了!你们滚吧,别逼我们兄弟俩下杀手啊!”花狼大咧咧地挥舞着盾剑道。
“二位请了!我们将军可是奉辽国金珠候的亲信,这个梁子,结大了!”一个武力不错的卫兵抱拳道。
“唉,知道了。不就是别人的一条凶狗么?打狗看主人,叫主人来吧,哥哥从来就没怕过谁!”花狼说着,已经到张良身边搂住了他的肩膀。
军兵离去,张良的怒气未消,他连忙松了刀,单膝跪地。龙魂化身回归,张良这才渐渐的平息下来。十息之后,张良再睁开眼,眼中已经一片清澈,带着些许的忧伤。
“花大哥,我怪错了雪儿。”张良感叹道。
“哎,你怎么这般婆妈!你安心吧。哥哥我纵横花场也有四五年了,什么样的女人我都见过。你那小娘皮是个心性无邪的纯净货,又心高气傲得很。她的眼睛里,除了你,别人都跟猪狗差不多。想起来我也被她当成较熟悉的狗看待,真是不爽。”花狼安慰道。
张良被逗得噗哧一笑,逐道:“雪儿哪会如此,她不过是不爱与人说话罢了。”
“对嘛,反正她跟谁也谈不来。早晚会回来找你的。”花狼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有了花狼解心焦,张良再次振作起来。他望着山林方向,想道:“即使雪儿不回来找我,我也要去找她!而且,再次见到她时,我一定要有能力保护她!”
冷静下来后,张良又再次担心起来。说起来这些人可是麦田城正规军兵,死在他的新城,跟他可脱不了干系了。而那卢奇虽然是贼头,但没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这一仗打完,麦田城怕是要来人了。
可再想起恨雪因为他担心这些事而被气走,张良也后悔的一拍大刀,叹道:“唉!我怎么真的如此窝囊了!管他什么皇亲国戚的,他的手下就是贼,我为何杀不得?”
花狼却道:“有些时候,有些人是不能明着杀的。你太冲动了。”
张良抬头看着外表粗大的花狼,苦叹着摇了摇头。花狼的阅历可比他丰富多了,连花狼都这么说,他所预料的事,怕是就要来了。
百里荒道,说长不长,从麦田城赶到新城,好马也只要半个时辰。而麦田城的好马不少,事发后不到一个时辰,也真的来了不少军兵。张良和花狼挡走了官老爷,当地边民被吓得,没有一个人敢跟他们说话了。
少数认识张良的人,也心里打鼓,偷偷送吃食和水给他们,不敢在他们身边逗留。直到大队人马出现,边民全都退回家中,门窗紧闭连偷看的人都没有。
呼沓沓,烟土飞扬,烈日下来兵列队,每排二十骑,站了整整十排。两百精兵一个个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看眉目间都带着些许的狂气,定是武力不凡之人。
“整队!”第一排中间偏左的一个仕官清喝一声。
人马从中间分开,让出一条小路。后方,一匹高头大马踏着优雅的步子轻颠了过来。这马通体毛发乌黑发亮,头的正中却有一条雪白直连到鼻子。两眼红亮如宝石一般。它一走动,两边的战马都不自觉的再让开一些,分明是怕了它。
只看宝马,张良已经眯起了眼。马是灵种,挑人骑挑得厉害。这就跟人一样,武力高的人,找的朋友,也都不能是太次的。能骑在这种马背上的,肯定是了不得的家伙。这骑来到队前,张良看清了马上之人。
大马之上端坐二人,一男身着软甲,头带铁护轮。老脸看起来有五十几岁,两眼却向外透着寒光。他的前面还坐着一个妇人,绿萝裳包着美妙的身段儿,娇笑生香,看起来却不过二十几岁。五十几岁的男人,也可能喜欢二十几岁的女人,所以二人的关系,还真不好猜。
罩甲的老将勒马仔细打量了张良一番,微微一笑道:“使刀的那位少侠,想是你与卢将军起了冲突吧?”
张良也不推辞,一抱拳道:“这位老将军,铁掌卢奇私扮匪类,烧杀我新城之人,更带人徇私枉法,公报私仇。有全城百姓做证,有我绕云张家三代人做证!”
“唉,我问你是不是你斩的他,你怎地说这些没用的?”老将追问。
张良不明他的用意,心想:“如果是卢奇的同党,有把握杀我早特么放马过来了。这人看起来面相不坏,五色正常,应该是个脾气也很好的人。难道他跟卢奇不是一伙的?”
想罢,张良坦然道:“他欲杀我,我只是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