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转醒,常笑瞬间坐了起来,这是哪里?
明亮的阳光从窗棂投入,对着阳光看了半响寰宇镯,常笑才吐出一口气,原来是做了一个噩梦,但这梦境如此真实,那眼睛太可怕了,可怕到她有些头疼,手无意识地摸在脑后,咦,昨天什么时候把头发给解了?
头上有那三根金针,她平日里是能不洗头就不洗头,能不梳头就不梳头,昨天明明还不到无法忍受的日子,怎么就给解了?
看看外面的日光,这一定是睡过头了,常欢也不知道叫一下老娘,真是的!
这边埋怨着,房门上突然有人敲了敲,是绣珠。
“绣珠你进来吧。”幸好这里只有一个绣珠,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也不嫌有什么丢人的。
“睡醒了?估摸着你该睡醒了,我还等着学你昨天说的那个提拉、苏……”绣珠笑道。
“是提拉米苏,绣珠。”常笑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那噩梦就想不起来了,但是那种心悸的感觉还在。
“我昨天晚上都睡在这里吗?”
“你说什么胡话啊!当然睡在这里,早上常欢见你睡得香,才没让我叫你,我先给你弄点饭吃,一会儿赶快来教我啊!”绣珠把水盆放下。
常笑甚好相处,也并不使唤她伺候,她开始还抗议了几次,抗议之中,常笑往往手脚麻利地自己收拾完毕了,绣珠也就随便常笑了。
这几日常笑那些手艺教的绣珠心花怒放,按照常笑那些方子,她做了一些先送去给轻歌,轻歌吃得满眼放光呢。
常笑仔细将头发挽好,又洗了脸,还未见常欢进来,便伸头瞧外面看去。
“不用看啦,一大早,二公子就来把常欢带去玩去了!”
见常笑目露奇怪,便细细解释道:“二公子十有八九是来找你的,见你没醒,便说带常欢去看从骊山运来的飞马,常欢说要问你,我瞧着孩子特别想去,你又睡着,就让二公子抱着常欢走了,放心吧,这府里最是安全,常欢是断然走不丢的。”
绣珠只想到常笑是担心常欢走失,话说这做母亲的最为记挂的不是孩子的安全么?
常笑笑了笑:“我是不怕他到处跑,我是怕他给二公子添麻烦。”
绣珠道:“常欢又聪明又乖顺,我看着都喜欢的不得了,肯定不会讨人嫌的。也不知道你那相公什么模样,生得常欢这么漂亮……”
绣珠说到这里,猛然想起常笑守寡,不好意思地看着常笑。
常笑已经洗了手,坐在那里喝粥,闻言笑道:“没什么不好说的,常欢是长得比较像他父亲,可惜他父亲薄情,为了一个风尘女子,便将我们抛弃,最后落个身死**,也算报应了。我带着常欢,苦是苦了点,但也算过得逍遥。”
绣珠还怕勾起常笑伤心,见常笑这么说,显然并不甚悲伤,不过却为常笑的坦然暗暗吃惊。
要知道,哪个女子不把男子当做天,就算丈夫夜夜流连花丛,还不是得忍气吞声,只盼丈夫有一天心回意转。常笑此言,分明是将“丈夫”这个东西从自己生活中给一笔勾了出去。
想到这女子带着幼子不远千里从东岳来到南诏,此举已非一般女子能为,当初见着常笑的那份轻淡之心顿收,暗暗生了些许敬重。
常笑吃完收了碗,便和绣珠钻到厨房,这里工具原料都很匮乏,奶油尚可自己用力打出来,但是咖啡酒、可可粉就不知去哪弄了。
常笑本来打算放弃的,但是前日居然在花园偏僻的一角发现了一丛小叶咖啡树,惊喜之下,觉得没有可可粉就算了,反正这里的人也没吃过提拉米苏,也可以放种别的味道,这才又泛起了做提拉米苏的兴致。
两人在厨房忙碌自是不提,且说这一大早君傲轩就驮了常欢去看那飞马,原来那飞马乃是一头二阶妖兽,乃是当朝太后赏赐与君相。
此飞马等阶虽然不高,但由于生了一双白羽翅膀,故而奔跑起来比寻常马匹要快上五六倍,若是可以进阶到四阶以后,便可在空中自由飞翔。
飞马极为罕见,太后特赐给君相,足以显示对君家的看重。
君傲轩驮着常欢到给那飞马专设的马厩时,遇到君傲辰、忘川也都前来观马。
君傲辰身边还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娃,小小年纪,风骨已现,浓眉大眼,虎虎生威。见君傲轩驮着一个陌生的小娃,那小娃又生得比自己漂亮好多倍,嘴立即翘了起来:“你是谁?干嘛坐我二叔身上,快下来!”
原来这是君傲辰的独子君卿言。
傲轩看到侄子有些不好意思,从关系亲疏上来说,自己对常欢是好过了卿言。
傲轩未及开口,边听耳边常欢脆脆道:“卿言哥哥,你好,我是常欢,傲轩叔叔带我来看飞马。”
这个解释中规中矩,其中难得是常欢竟然叫出了君卿言的名字,又把君傲轩的称呼从“哥哥”升级为了“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