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岚临岸而立,冷眼看着船舱中相偎在一起的两个人,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
从来没有人能欠了自己东西,还能安然活在世上的。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一个绿衫小丫头焦急的来到自己的面前,是慕青岚的贴身婢女二满。
“小姐,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二满拉起自己左看看右摸摸,浑身上下确认了一遍,看到真的没有受伤才放心。
“刚才真是吓死奴婢了,那个韩明珠不是什么好人,奴婢早就提醒过小姐,小姐就是不听,还听她的提议把奴婢丢在岸上,刚才多惊险,您要是出个什么事情,奴婢可怎么办呀。呜呜······”刚刚韩明珠和慕青岚落湖的事情自己在岸边已经看到了,虽然经过不知道,但是看到小姐落水,自己真是干着急没办法。
“我没事。”依旧沙哑的嗓音,比起刚才已经好多了。这个小丫头是真的在担心自己,眼角还有没有擦干的泪水,浑身颤抖,想了想自己还是先安慰安慰她吧,要是她晕倒了以自己现在的体力可是要怎么回去。
“万幸,万幸,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二满双手合并,放在胸前碎碎念。
“好了,二满,我好累。”
“咱们现在就回府,马车在那边。”二满心疼的扶着慕青岚,小心翼翼的坐上马车。
躺在丞相府的马车上,实在是太累了,闭上眼睛,脑子里不停地想理清思绪,越想越乱。
脑海中不断重复播放着爆炸响起那一刻,林峰要不顾一切的上来救自己,被自己摇头拒绝,摆手让他快撤。自己知道这一次死定了,不能再连累了林峰,自己明白他的心意,其实心里已经考虑要接受他了,没想到来这么狗血的一出,这是有缘无分的真实特写吗?真想问一声老天,你他妈是不是没戴老花镜。
自已无父无母,通过自己不懈的努力终于成为z国国安局的一名特工,自己虽说没有多么优秀,但是每次任务都是圆满完成的,只有一次遇到了麻烦,就交代到了这里。呜呜!自己已经萌芽的爱情啊!只能用来祭奠了!
翻个身,哎呦,浑身都疼!既然让自己从新活过来,至少找一个好一点的身体嘛。已经十二岁了,瞧瞧这个小身板,弱不禁风的,被人害死了都无处伸冤。
想了想好像还是个不受宠的,爹爹只知道算计,娘亲是府里的二姨娘,以前是个戏子,因为生自己时难产受了不少罪又不是男孩子,对自己也没什么感情。在府里已经没有什么让慕青岚牵挂的,唯一惦念的就是和三皇子的婚约,那是让自己脱离牢笼唯一的机会,现在这个机会也没有了。
慕青岚上边有一个嫡姐,是大夫人生的,叫慕青珊,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这些天媒婆都快把她家门槛踏烂了,可他爹爹好像没有一个满意的。
其实慕青岚心里有心明白慕青珊的婚事为什么一直没有说下来,慕少则一定是在想自己这个庶出的女儿都能订下当朝三皇子,这是真正的皇亲国戚,嫡出的女儿说什么都不能比自己差,可是比皇子高贵的除了皇上就是太子了,皇上不用考虑,太子已经有一个正妃,两个侧妃了,要是嫁给太子,说的再好听也就是个妾,如果是皇子,受宠爱的也就是二皇子三皇子和五皇子了,二皇子年龄和慕青珊相当,还没有娶妻,三皇子和自己有婚约,另外受宠爱的五皇子,年龄比慕青珊要小。
慕少则乘龙快婿的最佳人选不言而喻。
慕青岚下边还有一个妹妹,叫慕青蝉,现在十岁,是三姨娘的女儿。
这次慕青岚被退婚,估计慕少则要气疯了,好在那个可怜的慕青岚已经去了极乐世界,灾难倒霉催的要自己来承受。
慢慢理清了头绪,慕青岚心里安稳多了,毕竟自己以前是个特工,具备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小姐,已经到丞相府了。”二满小声提醒慕青岚。
素手掀开车帘,慕青岚看着面前稳重大气的丞相府大门,两个面目狰狞的石狮子坐落在门前,门上边牌匾上三个大字——丞相府,如翠松挺拔苍劲有力。
这就是自己以后要生活得地方,自己没有做梦,慕青岚你真的是重生了!
慢慢的爬出车厢,二满赶紧上前搀扶起慕青岚,扶着她进入丞相府,慕青岚现在一身狼狈,无视下人指指点点的眼光,朝着自己的小窝‘轻尘居’走去。
轻尘居还真不是一般的小,两间小屋,一个巴掌大的小院子,冷冷清清,破破烂烂的,就是庶出的子女,也不能是这种待遇。猛地敲了自己一下脑袋:慕青岚,你到底是有多不受宠啊!
进入轻尘居慕青岚简单的洗漱一遍,就熟门熟路的爬上了床,还吩咐二满不要来打扰自己。二满并不知道慕青岚被退婚的消息,只是想着小姐落水受了惊吓,肯定是累的,手脚麻利的去煮了一碗姜茶给慕青岚,看着她喝完之后才让躺下休息。
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皱巴巴的,慕青岚小心的抚平,三个大字跃然眼前:退婚书。
东方景轩今天的耻辱,我定会百倍千倍的讨回来,你会后悔今天对慕青岚所做的一切,你欠她一条命。
“青岚,青岚,坚持住我一定会救你!”林峰想一直发怒的豹子,不停地扫射着防弹玻璃门,门却完好无损。
“没用的,林峰你快走,快!”慕青岚摇头让林峰快走,钥匙已经拿到,任务完成了。
“不······”
“轰······”
“景轩哥哥······救我······我没有·······没有推明珠姐姐······救我”
“贱人,谎话连篇,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上来。哼!”
“救我······救我······景轩哥······哥······救······我······为什······为什······么”
破旧的古床上,一个身着白色里衣的女子不停地翻转着,口中不知道嘀咕一些什么,被子早就已经掉在地上,突然“啊······”的一声坐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