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此时的太子府中,太子宁哥将手中名贵的宋钧窑的瓷杯狠狠地砸在地上,在房中焦躁地来回走着,仿佛一只暴怒的狮子。
“你真的确定成安郡主换人了?”宁哥回头望着跪在一旁的手下,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
“是……是的,宫中的眼线传出消息,皇上以拜见太妃的名义让成安郡主进了内宫,然后出来的时候换了个宫女交还给了辽国使团;而且使馆那边的探子也传回了消息,郡主的确已经换人了。”那手下冷汗涔涔直冒,可又不得不答。
宁哥毕竟当了这么多年太子,经营十数载,在宫中安插几个眼线又不是难事。
得到确认,宁哥只觉得胸中一团火在烧,仿佛随时要爆炸一般:“辽国使团的人就这样算了?他们那个什么送嫁将军不是挺横的么,也坐视这样荒唐的事情发生?”
那手下回答道:“据探子回报,辽国使团的人一开始也提出了异议,不过被王公公一番劝说,他们便默认了此事。”
“这样的事情也能默认?”宁哥气急反笑。
“你先下去吧。”此时旁边一中年人对那手下挥了挥手,然后开口道,“陛下他毕竟是皇帝,这个国家是他说了算,辽国人想求和,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自然不敢逆着他的意思。”
宁哥脸色阴晴变化,接着对那中年人叹了一口气:“秦大人,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这中年人原来便是秦红棉的族兄,秦家的族长秦喜,秦家当年在南宋呆不下去了,居家搬迁到了西夏,为了站稳脚跟,秦喜等族人以宗族存亡的大义逼迫秦红棉嫁给了木遇乞。因为和木家走得近,所以和太子关系也较为密切。
“可是他未免也欺人太甚,”宁哥脸色狰狞,音调忽然提高道,“先前诬陷我两位舅父谋反,将其冤杀,然后废了我母亲皇后之位,如今居然连我的新婚妻子也抢走了,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秦喜沉声说道:“想来是陛下年事已高身体却依然硬朗,眼见太子羽翼已丰,担心你威胁到他的皇位,所以索性先下手为强。”秦家来自临安,在这种斗争上面有着丰富的经验,所以一下子便看出了关键所在。
宁哥脸色沉了下来:“本来他让我提前完婚,我还以为他想缓和我们父子关系,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秦喜摇了摇头:“皇上重启大婚一事,多半是存了缓和关系的心思,只不过出了个意外,他没想到成安郡主如此国色天香,今日接见她不由得起了邪念。”
他的话仿佛火上浇油,这世上最大的仇恨莫过于杀夫之仇夺妻之恨,再想到耶律南仙那完美的容颜,宁哥双拳紧握,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
秦喜接着说道:“由这件事可以确定太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以及皇上准备如何处置你,但凡他对你有一丝父子之情,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宁哥终于爆发了:“他不仁休怪我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