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一个被窝躺在床上看电视,如同以前一样,一人手里拿着一罐啤酒,边看边和边聊。
他们都是接受过特殊训练的人,一般特工能干的事情,都难不倒他们,更别说去搞白牧野的DNA了。俩人一商量,七八个方案全都出来了,最后一合计,他们选择用最简单易行的,就是趁着白牧野出门的时候,进他房间找发丝样本。
主意一旦定下了,俩人心里都踏实了一半。
湛南嘴里滔滔不绝地说着白牧野的外貌、谈吐、修养等等,对白牧野简直赞不绝口,而且崇拜不已。听得湛东的心也跟着雀跃着,只是他不像湛南那么完全地陷在自己的想象里,他企图让自己留有一丝理智,时刻提醒自己:白牧野未必就是父亲。
接近凌晨的时候,他俩这才睡下。
早上九点三十分。
H大,高级教职员工住宅区,东门。
白牧野手里提着几只精致的礼盒,走到传达室门口礼貌地问着:“请问,土木工程系的姜秉仁教授,住在哪里?我曾经是他的学生,刚刚回国,买了些礼物想要去拜访他。”
传达室的人见他一身咖啡色的羊绒大衣,英俊不凡的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举止有礼,便笑着道:“D单元3栋301,姜教授已经退休了,每天早上六点钟出门开始晨练,现在这个点,他应该是刚刚晨练回来,在家里冲澡吃早餐呢,你赶紧过去吧!可别一会儿你去了,他又出门了。”
“好的,呵呵,谢谢你。”
白牧野很快按照提示,站在了301室的门口,摁了下门铃,静静等待着。
很快,一位穿着黑色羽绒背心的老太太过来开门,满头银发,奇怪地盯着白牧野,道:“你找谁啊?”
白牧野心想,这位应该是师娘吧,于是尽量彬彬有礼:“您好,我找姜秉仁教授,我是他的学生。”
老太太一听,笑了,也不管白牧野今年多大了,直接丢了双棉拖鞋在地上,热情地招呼着:“孩子,孩子,进来,你老师在家呢!呵呵。”
白牧野也笑了,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管自己叫孩子。
换了鞋走了进去,白牧野放眼一望,这里是个复式的小公寓,面积不小,装修的很有大学教授的那种范,盆栽、书画、红木家具,等等......
他将手里的礼盒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一转身,就看见老太太笑呵呵地将姜秉仁给领了出来:“你看,又是一个来看你的孩子,我没说错吧。”
这两年,姜秉仁虽然退休,但是前来拜访的学生却不少,大多都是当年得了恩惠提拔大有所成的。这也是姜秉仁夫妇的骄傲,每每家里来了这样的学生,他们心里头也高兴,总是热情招待。
白牧野的目光温热地留在姜秉仁的脸上,很快就湿润了:“老师,我是白牧野,您还记得我吗?当年,就是你给我提供的出国的机会,我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建筑师。”
姜秉仁也是一头银发,鼻梁上架了一副深蓝色金属边眼睛,整个人瘦瘦小小的,一如当年他那副文弱书生的样子。
看见白牧野,原本欢喜的脸色一顿,他忽而就立在原地哽咽了起来:“小......小野,我等了你多少年了,你终于来找我了,呜呜~老师对不起你,这些年,老师都对不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