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言商,作为商人肯定希望利益最大化,吴晓曼还是偏向将独家经销权出售掉,一旦过了这个时机,经销权将一文不值。
但却没有多余的选择,倭国境内的药业集团现在只有江户药业一家,偏偏不愿意付出大代价,这让吴晓曼进退两难,沪肖药业的主管们也感觉棘手。
“哼!我们倭国死了那么多人,你们却用这些药来赚钱,还问我们的意见?你们又将我们当做了什么?
倭犬疫苗这名字就有问题,竟然将我伟大的倭人和狗相提并论。”江川盛郎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眯眼看着众人,嗤笑道。
“江川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我们是药业集团,工人职员无数,都需要工资,我们不是开善堂的,何况我们还提供的免费治疗……
另外,疫苗的名字不存在任何问题,只是一个缩写而已,恐怕是江川先生你自己多想了,如果你要将你们倭人和狗做比较,我们也没有办法……”吴晓曼并没太过在意江川盛郎的偏激言辞,缓缓解释道。
在座诸位都是精明的人,知道这江川不过是找这样一个说辞而已,实质还不是想压低独家经销权的条件,江户药业一样不是善堂。
“免费治疗,哼哼!你们不过是想用这种手段赚更多的钱,恐怕你们心里比我还要清楚。”江川盛郎皮笑肉不笑讽刺道。
“哼哼,我实话告诉你们,在我们倭国,只有我们江户药业一家能得到你们的经销权,别的药业集团不会参与竞争。
这次疫情目前已经得到了控制,用不了多久你们所掌握的技术,我们也能研究出来,到时候你们的经销权一文不值,治疗方案等等都无法带来盈利。
你们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要么将经销权卖给我们江户药业。要么就等着你们的疫苗和治疗药物变得一文不值。
当然,你们也可以通过其他渠道向我国出售疫苗,但是……我想你们以后的销售绝不会顺利……”江川盛郎站在桌子旁边,一字一顿冷冷道,盛气凌人。
江川盛郎一席话完全是赤果果的要挟恐吓,但却句句说到了点子上,这确实是沪肖药业最为难的地方。
作为商人,从不会主动放弃即将得到的利益,倭国的疫苗销售是不能丢掉的,但江户药业是倭国本土的企业。如果想在销售疫苗之中做文章实在太容易了。
或许在常人看来。大不了放弃这些利益。实则不然。
如今沪肖药业的名声正盛,已经被推上了最高点,如果中途退出,那么沪肖药业的名声将会一落千丈。恐怕一夜之间,沪肖药业就将成为众矢之的,成为无数人攻讦唾弃的对象。
江川盛郎恰好就抓住了沪肖药业的脚疼,用这一点大做文章。沪肖药业面对的难题就是要么亏一些利益和江户药业合作,要么就等着疫苗以及治疗药材变得一文不值,甚至沪肖药业的名声一落千丈。
从利益角度来说,确实只能选择第一种,但面对江川盛郎的咄咄逼人,沪肖药业的人没有人愿意吃这个亏。准备了几个月,却让江户药业得到便宜。
吴晓曼听完江川盛郎盛气凌人的一番话,面色平淡,实质一双素手攒得很紧,指节都有些发白。在努力克制着怒意。
“那么江川先生能给出的条件是什么?”吴晓曼深呼一口气问道。
“条件不变,五千万买独家销售权,疫苗半价批发给我们,你们生产的治疗药物也要一并通过我们江户集团销往我国!”江川盛郎胸有成竹一笑,坚定道。
“这根本不可能……”吴晓曼摇摇头,这种价钱相差太多,简直有些离谱。
“你们没得选择!哼!”江川盛郎冷哼一声,伸手一拍桌子。
“嘭!”一声巨响,这声巨响就像巨石砸在桌子上,所有人都是一惊,但这声音显然不是江川盛郎造成,而是一直坐在旁边肖丞拍的。
肖丞坐在椅子上,冷冷一笑,经过刚刚一番争论,他基本将事情弄清楚。
很显然江户药业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其他竞争商家自动退出了独家经销权的竞争,江户药业借此来要挟沪肖药业,将沪肖药业逼到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确实,按照正常思维方式,沪肖药业很难办,明明掌握主动权却陷入了被动,其实究其根本就是因为一个名声问题,所谓投鼠忌器,没人愿意用一块金砖打一只老鼠。
原本他并不想管这事情,自知并不擅长这些,但看着江川盛郎盛气凌人拍桌子瞪眼的做派,似乎是沪肖药业求着江户药业一样,他实在看不下去。
这是天朝境内,又是在沪肖药业的总部,岂容一个倭人作威作福?
听到一声巨响,所有人心头猛跳,不由自主的看向肖丞,会议室刹那静可听针,不知道肖丞有什么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