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平县,苍龙派的房屋建筑自然是最为大气的,与不远处低矮破旧的房子不同,苍龙派光是门楼房檐就高达两丈有余,基部由青石砌成,白墙红瓦,说不尽的气势恢宏。
萧千离一边慢慢踱步,一边啧啧称赞,不愧是在太平县经营数年之久的门派,果然是非同凡响。
他试探着外墙窗洞往里偷瞄了几眼,却奈何看不真切,只得又重新转回大门。
大门处站着两个家丁,歪着帽子,有气无力的提着腰刀靠在门柱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萧千离咳嗽了一声,两人转过头来打量了他一眼,却又回过头去继续说话,恍若未见一般。
“两位请了!”
总算有个家丁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不耐烦的挥手道:“哪来的穷道士?竟敢到咱们苍龙派来讨钱?快滚快滚!”
前世中,萧千离不知见过多少次这种狗眼看人低的门卫,闻言也不生气,微笑道:“烦请通禀贵派当家的一声,本座有事找他!”
“什么?”两个家丁顿时站直了身子,互相对视一眼,一脸警惕的说,“你找我们坛主干什么?”
“找他有事!”萧千离继续一本正经的说,“麻烦叫你们坛主出来一下!”
“好大的胆子!”一个家丁张嘴骂道,“狗道士,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让我们坛主出来迎你?还不快滚!”
他一边说着,一边扬起连鞘腰刀恐吓,另外一名家丁也跟着一同大声呼喝。
门外马蹄声响起,一名富态的中年人带着两名随从奔至门前,这才甩鞍离马,见到门前喧哗,皱眉喝道:“怎么回事?”
一名家丁急忙上前,殷勤的接过缰绳,赔笑道:“三爷,也不知这哪里来的穷酸道士,竟然敢在咱们苍龙派门口打秋风,咱们正在赶他呢!”
“道士?”那被称为“三爷”的人站住了,上下打量了萧千离几眼,脸上渐渐浮起了微笑。
“既然是道士,那怎可轻慢?”那人笑嘻嘻的说,“那道士,你莫非是要些香火钱么?好说,叫声好听的来听听,三爷自然有赏!”
萧千离也不动气,笑道:“敢问阁下怎么称呼?”
“瞎了你的狗眼!”旁边一名随从刚刚下马,指着萧千离的鼻子大骂道,“在这太平县,竟然还有人不知道三爷的大名?听好了!咱们三爷是苍龙派太平镇分坛的大管事齐景林!咱们齐三爷的本事说出来,只怕吓破了你的狗胆!”
“齐景林?”萧千离微微点了点头,笑道,“原来如此,今日得见齐三爷,当真是可喜可贺。”
一听此言,几人顿时哈哈大笑,另一名随从大笑道:“这道士还真是会说话,见了咱们齐三爷,果然是要值得庆贺一番!”
齐景林嘿嘿一笑,伸手在怀里摸了半晌,忽然展颜笑道:“道士,你今日没赶巧,三爷今儿可没带散碎银子,这点赏赐,就算便宜你的!”
他伸出手来,手心中赫然躺着一枚黄橙橙的铜板。
见到此状,众人一同哄然大笑。
齐景林突然脸色一变,狞笑道:“老子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道士!识相的,拿着钱快滚,否则老子这根鞭子可不认人!”
“哦?”萧千离不动声色的笑道,“却不知哪位道友得罪了齐三爷?”
“告诉你也无妨!”齐景林鼓起眼睛,恶狠狠的说,“老子前几年看上一个妹子,却不料被她那死鬼老爹打了几下,一条胳膊痛了几天都抬不起来——哦,那妹子的死鬼老爹就是个道士!”
“原来如此……”萧千离背负双手,慢慢踱了几步,忽然抬起头来,满脸的阳光灿烂,“那位道友的出手未免也——太轻了些!”
一听这话,还在嬉笑的众人齐齐色变。
齐景林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一伸手,从腰间拔出了马鞭,恶狠狠的说:“臭道士,你有种再说一遍?”
萧千离面不改色,轻笑道:“倘若是本座出手,只怕砍下一条手臂来才是正理!”
此言一出,齐景林哪里还按捺得住,大喝一声,马鞭劈头盖脸的朝萧千离打来。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