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官场,他才有危险。而且我这个女婿,心机,本事,决断样样不缺,只要将顾家远远的调离京城,不拖他后腿……”王译信打量尹薄意半晌,唇边荡漾出得意来,“就算是亲家你,面对他也要多加小心。”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亲家别恼,阿泽重情,怎么也不会对亲家下狠手。”
“……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得感谢你女婿手下留情?”
“的确如此。”王译信点点头,见尹薄意脸黑得紧,安慰道:“不过亲家不必妄自菲薄,亲家比很多人厉害,只是阿泽机缘太好,这是命。”
尹薄意胸口的郁闷泄了,会意的低声问:“陛下打算册小皇子?”
聪明!
王译信在政治敏感度上极是佩服尹薄意,他仗着先知,仗着对乾元帝的了解才推测出皇上册小皇子的心思,其中还有阿泽给他传递消息,可尹薄意是完全凭着自己本事判断出来的:
“尹狐狸不愧狐狸之名,老谋深算,聪明绝顶。”
尹薄意像是吞了苍蝇一样,斜眼凝视王译信,你就是这么夸人的?
“亲家若是能帮着陛下平稳朝居,将来自有你的好处。”
“皇子太小,陛下的龙体……”尹薄意不无担忧,此时他脸上全无方才同王译信嬉闹时的随意,正色沉稳的说道:“国朝不能因陛下有恙而崩溃,若陛下无法压制成年皇子们的野心,我决不会赞同陛下册小皇子为太子。”
尹薄意有野心,也有私心,可他不会拿国朝江山玩笑。
一旦陛下在培养小太子时驾崩,成年皇子必然会起兵造反,到时候国朝必将狼烟四起,好不容易出现的盛世又会烟消云散。
尹薄意身后同样有一股政治力量,他的意见也是身后派系的意见。
“尹大人真心为国朝天下着想,在下佩服!”
王译信躬身行大礼,册小皇子为太子其实对想做权臣的人更有好处。
乾元帝太霸道,独断专行,很少顾及阁臣的意见,像乾元帝这样的皇帝千百年不一定出现一个,就算小皇子由皇上抚养,也不一定长成同皇上一般无二的人。
万一幼主登基,尹薄意会得到更多的机会。
尹薄意起身扶起王译信,听见他似有似无的声音,“陛下最少还有二十年寿命。”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此话,王译信飘然而去,尹薄意愣了一会,苦笑道:“谪仙改算命了?二十年……很好。”
这二十年,也是尹薄意实现自身抱负的好时机。
乾元帝霸道是霸道,可也是爱民如子,懂得为君的好皇帝,更不是卸磨杀驴,怀疑朝臣的帝王,尹薄意可以全心辅佐乾元帝,做盛世名臣,青史留名才是他的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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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茶楼出门,王译信感叹尹狐狸的生平,注定名垂青史的人不像他只能借助先知和圣宠,他本想回府,后骑马去了皇宫。
怀恩公公听闻王译信求见,差一点高兴得晕过去,忙让王译信进宫,“皇上心情不好,还得王大人开解。”
有王谪仙在,就算皇上喝闷酒都有人陪着。
怀恩公公宽慰不了因定国公伤心的陛下,只有王谪仙能让陛下不再感伤,生闷气。
王译信入宫也是怕乾元帝被定国公气坏了,刚同尹薄意说过乾元帝长寿,拼死拼活,他也得保证乾元帝再活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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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失魂落魄的回到府邸,一言不发的谢绝太夫人等人的关爱,他独自一人坐在书房,目光无神不知看向何处……脑子里似炸开了锅,以前的君臣相得,今日乾元帝绝情交缠在一处,他忍不住痛苦的呻吟,“到底是谁害我?”
他冷静下来之后,恍然大悟有人借机害自己,本来见朝臣大多为皇后抱不平,他头脑发热认为这是良机,就算保不住废后,也可向皇子们证明顾家的实力,谁知这股为皇后说清的势力,彻底惹恼了乾元帝,也是他小看了乾元帝废后的决心!
仍在书桌上,为顾允泽请封荣国公世子的折子摊开,言辞恳切的折子似在嘲笑他的愚蠢。
乾元帝泛着冷意,嘲讽的目光让定国公如芒在背,他也不晓得该怎么同期望早早立下世子,为儿子正名的司徒氏怎么交代,自我安慰的想着,以司徒氏的贴心,不会太在意。
司徒氏知道请封失败后,呆坐了好一会,她比定国公想得更深,万一皇上因此撸了荣国公爵位呢?
她儿子的前程不就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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