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也因一面之缘嫁给王译信,直到最近她才尝到幸福的滋味,女儿从头就是幸福的,蒋氏替她欢喜。
“奴婢看老爷是不肯罢休的,不知他有什么法子?”
…“谁知道呢,随他们闹去。”
“夫人说得是,闹一闹府里也热闹点。也亏着少爷和少奶奶在老家待产,要不指不定出什么岔子。”
“一转眼我都是要添孙子的人了。”蒋氏笑道:“日子过得真快,希望淳哥儿夫妻早点抱子回京,你说,我用不用亲自去一趟?”
齐妈妈想了想说道:“少奶奶的外祖曾是次辅,又是望族,照顾少奶奶的人很多,听闻李夫人也专门请人去了,老爷也寻了接生婆子……还是老爷想得周全,直接重金请最好的接生婆子去侍奉,这点便是尹大人都没想到。”
“他连接生婆子的一家都养起来了。”
蒋氏摇摇头,无奈的说道:“说是将来也可给瑶儿用,想得够远的。”
“奴婢看小姐和姑爷的亲热劲儿,指不定年底就有好消息呢。”
“我还是去一趟吧,虽然我舍不得四爷,但儿媳临盆我不在场总是咱们理亏,淳哥儿夫妻这是头一胎,他们不懂的。”
“奴婢给你准备行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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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蒋氏把出门的事情同王译信讲了,王译信也觉得蒋氏去一趟恰当,一个劲的让她路上注意安全,对蒋氏很是依依不舍,蒋氏很是欢喜,沉醉在王译信的深情之下。
翌日一早,王译信忙穿上衣服跑出去,顾天泽依然站在房顶上,他昨日设下的埋伏机关根本就困不住顾天泽。
“岳父,早。”
“……”
王译信挫败的回屋去,坐在屋子里高喊,“还不下来用膳!”
连着抗衡三日,王译信就是不肯让瑶儿回永寿府去,摩拳擦掌要给挑衅岳父泰山地位的某个不孝女婿一个教训。
“我说你快把我爹气晕了。”
王芷瑶窝在顾天泽胸口,把玩着他垂下的乌发,一圈一圈的缠在手指上,“适可而止,我可不想这辈子都在娘家住着。”
顾天泽道:“左右无事,陪岳父练练身手。小七,岳父的陷阱越来越像回事了,不是我,一般人准保陷进去,以后岳父再随军出征,他完全可以胜任设伏的活儿。”
“敢情你是帮我爹提升军事素养?”
“猜对了。”
顾天泽低头香了王芷瑶脸颊,在王芷瑶炸毛前,握住她的手腕,“偌大的永寿侯就咱们两个,没意思,太空。”
他怕小七寂寞。
王芷瑶哪会不明白他的用心,道:“你总是住在岳父家,会被人议论的。”
顾天泽不是上门女婿,王芷瑶不想他备受非议。
“他们说我靠岳父?”
“……不会。”
“说我没银子?”
“……也不会。”
顾天泽紧了紧手臂,把王芷瑶抱得更紧,“你担心什么?”
王芷瑶合眼不想搭理臭美,傲娇的顾三少。
顾天泽笑又偷袭般吻了她唇瓣,“等你哥哥和嫂子回来,咱们就搬回去。岳父也寂寞……岳母去照顾你嫂子,他一个人,你也不放心。”
她只能紧紧的依偎着他,眼睛很酸,想留泪。
“定国公……”
“他自己常住荣国公府,照顾荣国公夫人和尚未出生的小堂弟,有何资格说我?”
“三少,他还是关心你,在意你的。”
“是,不过等我死的那日,他才会表现出来,人去了,什么都看不到……”
“我不想听你说死!”
王芷瑶堵住他的嘴,用自己的嘴堵着,“不许。”
…最近她总有一种心慌意乱的感觉,仿佛要出乱子,可一直风平浪静,也没听说顾天泽要出征,在京城有乾元帝护着,顾天泽能出什么事儿?
她越是想着不会有危险,越是定不下心,蒋氏离京去照顾嫂子,她也是支持的,以嫂子外祖家的背景万一有意外,总能护住蒋氏。
越是过得幸福,越是患得患失,怕有一日形单影只,怕顾天泽遭遇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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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天泽再次陪王译信用过早膳,王译信带上官帽,说道:“你二哥的官职……我安排了一下,他不适合去京城都指挥衙门,他毕竟是你兄长……容易分你权。”
“岳父!”
“听我把话说完。”
王译信顺手帮顾天泽正了正头冠,俊挺的将军允文允武,庖厨女婿总是惹他生气这点,王译信也觉得唯有顾天泽能配上自己的宝贝瑶儿。
“我晓得你得属下信任,推崇,他想分化都指挥衙门也做不到,但我不能不防着意外,阿泽……还有一点,我不赞同你把他带在身边。你姓顾,他也姓顾,他还是公主的驸马,皇上的亲女婿,按说他该比你更得皇上的心,可事实是谁也比不上你,常跟你在一起,必然会把你们兄弟放在一起比较,你二哥的性情我了解不深,但不是谁都能忍受做陪衬的。况且京城都指挥衙门是陛下的亲军近卫,你属下越是单纯越好。”
“所以你趁着上次大胜,请旨把蒋六郎都调出都指挥衙门?”
“你同蒋家的关系太惹人眼儿。”王译信点头道:“我给得战功的六郎他们高升,顺便也可讨好岳父……阿泽,你做我女婿,只会气我,你看我……对岳父多孝顺?”
蒋家同顾天泽纠缠太深始终不是好事。
王译信力求改变蒋家的命运,如果有可能,他绝不会让蒋大勇再领着顾天泽出征,万一他无法扭转顾天泽的命运,蒋家也不至于毁在这上头。
他早就有了决断,救不下顾天泽,他也会一并战死,如此一来,乾元帝才会善待蒋氏和瑶儿。
“没看出来。”顾天泽跑离王译信身边,不忘回头故意气王译信,“我真没看出来。”
“混小子!”
王译信笑骂了一句,端着吏部尚书的派头骑马去上大朝。整个国朝,文官体系中他是唯一一个骑马上朝的人。
顾天泽没反对,王译信便同兵部尚书协商把顾二少以五品副将的官职安排进五城兵马司,王译信还特意请岳父蒋大勇多照顾顾二少,蒋大勇用蒲扇大的手掌拍着王译信肩头,“行了,交给我。”
王译信肩膀都快被拍碎了……
“岳父,您到我府上饮酒如何?”
“你小子没安好心呐。”
“岳父……”
“是不是想让我帮你对付外孙女婿?”
“……”王译信满眼是您怎么猜得这么准?
蒋大勇得意的缕着稀松的胡须,道:“外孙女婿在你府上进进出出不是新闻,连皇上前些日子还跟我打赌,你什么时候能把他们赶出去!哎呦,陛下不让我说来着。”
他拍着脑袋,讪讪的道:“你就当没听见,好吧。”
“我宁可当您没说过。”
王译信咬牙切齿,乾元帝着实太……闲得慌了。
被人用这事打赌?
王译信俊脸一阵红,一阵白,抓着蒋大勇的胳膊,“只有岳父大人能对付得了他。”
…“嘿嘿,嘿嘿嘿。”
蒋大勇不好承认自己打不过外孙女婿,不过蒋大勇会去女婿家饮酒,顺便亲眼看看王谪仙和顾三少斗法,京城都传遍了,所有人都很感兴趣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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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泽,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若是嫌永寿府清净,你可以搬回来。”
散朝后,定国公主动去了京城都指挥使衙门,找到趁着休假精研兵书且凝视国朝排兵布阵图的顾天泽,连口水都没喝,“你怎能如此任性?”
“回去?”
顾天泽头都没抬,“是回定国公府能看到您,还是去荣国公府?父亲大人您总是说儿子不理解您,说得话伤您的心,儿子只能眼不见为净,实在不愿意看到母亲总是为您伤心。”
“……”
“父亲,我要读书,您请自便。”
顾天泽抬起胳膊恭送定国公。
“你就不怕人议论?”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何时惧过旁人的非议?”
“顾大人,属下有事。”
门口的校尉道:“有紧急军情回禀。”
顾天泽道:“想多留您也不成了,军情要紧。”
他撇下定国公出门,同校尉耳语商量军情,定国公脸上挂不住,一跺脚离开京城都指挥使衙门,阿泽以前不是这样的……都是王谨之教歪了阿泽。
顾天泽打发走了提前安排好的校尉,继续回去钻研如何布阵。
“三少爷。”
“嗯?”
“二哥让人传话。”阿四跑到近前,顾天泽皱眉问道:“可查清楚监视文武候的人身份?”
“前朝余孽。”
“果然!”
顾天泽可不是单单只为同王译信斗法,顺便也锻炼了文武侯侍卫的反应能力,补上漏洞,他更看到又有一股势力在监视王译信,“让阿二继续,别惊动他们,我要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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