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自己什么都没做,有人去寻莫莲萱的麻烦,她却只有偷着乐的份,自己一会只要看好戏就成了,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些,莫莲娇笑着点了点头,娇声言道:“正是小女的长姐,小女的这位长姐,不喜欢在家中乘软轿,给长辈问安总是步行,这不夏日里炎热,大姐姐就将南边舅母送于她的油纸伞撑了起来。”
“这种品质上乘的油纸伞,大姐姐当日倒是也送了小女的,只不过小女那柄却是海棠撒花的图样,小女的娘亲怕小女走路会晒黑,便不许小女走路,那柄伞便也还一直搁置着,从未用过,德阳郡主若是喜欢,小女回头遣人给您送来便是了。”
德阳郡主闻言笑的开怀,笑着对莫莲娇言道:“成了,看你这个小大人似的模样,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但就是拘谨的很,既然能请你进了这里,就不必这样紧张,就叫我姐姐好了,再莫要一口一个小女,听的人忒累得慌。”
“既然你说你大姐姐送你的伞,你没机会使,那便使人送了来吧,我用旁的物件跟你换便是了,管保不会让妹妹吃了亏,这若不是你说手中的那把是海棠花样,我也不会夺人之好,姐姐我最喜欢海棠花,这少不得便取了来瞧瞧了。”
她这会觉得莫莲娇人不错,是个乖巧的好孩子,倒还有些不忍心利用她了,要知道,在贵族大家里,讲究的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若是小孩子没有防备心,被自己引着说了什么,到时候家去,那肯定是讨不了好的。
她心中这般一想,再一瞧云华郡主几乎要把眼珠子登出来的模样,不由得狠了狠心,想到:“罢了,还是表妹要紧些,谁让她的祖母是圣上最喜欢的妹妹呢?虽不是亲的,但却也是荣宠有加,这亲疏远近一瞧便知,唉,小妹妹,姐姐也是无奈啊,你可不要怪我呀。”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重又柔声问道:“娇妹妹,你一会想要比试什么才艺呢?”
莫莲萱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言道:“小妹只有琴艺还算能过得去,旁的倒也不敢与人比试呢。”
德阳郡主了然的点了点头,继而又问道:“那你们家旁的姐妹都善什么技艺呢?”
莫莲娇在心里暗笑,觉得这起子郡主贵人,脑子真是不知道怎么长的,摆明了是要坑害人,却还要装出一副慈眉善目来,真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看来父亲说的真没错,人那,就是披着一张人皮,而内里是什么,怕只有她自己还有吃过她大亏的人才知晓了。
这德阳郡主可不就是一位披着美女皮的毒蛇么?
莫莲娇在心中鄙视了这群贵女一番,这才想了想,将家众姐妹的特长都说了一遍,唯独没提莫莲萱,其实还真不是她不想说,而是莫莲萱不管什么都是个中不溜,不上也不下,还真没个特别出梢的技艺,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呀。
她这番畅谈说下来,旁人倒还听得津津有味,全当解闷了。
可云华郡主却是着急了,突然站起来直戳戳的问道:“你就说,你家那位长姐会什么好了。”
她说话的口气极差,听起来倒不是像朋友间攀谈,而是在质问了,其实她这副神色,并不是针对莫莲娇,而是心中烦躁异常,她一心想要找莫莲萱的麻烦,却是硬生生的被压制了这么久。
这要是再不出去,怕是赏花会都要结束了,那还能让莫莲萱出丑么?!
可莫莲娇哪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
一见这位摆出了贵女的款来,颐气指使的大声问自己的话,眼圈一红,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可又不敢就这么哭出来,怕人嫌弃自己晦气,便极力的扯着帕子强忍着,眼泪水儿就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小模样说有多可怜就又多可怜。
这下一直坐在西南角,一位身着金丝玫瑰勾勒宝相花纱袍,头戴赤金镶八宝如意凤翅流苏的女子,终于是瞧不下去了。
她站起身子,厉声喝道:“够了,云华,你今儿也过了些,不管那莫大小姐如何,她总是正经与殷世孙订过亲的,京城里谁人不知到?莫家的母老虎竟嫁了一个药罐子,这事情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你今儿却又发的什么邪火?”
“你不是在问莫大小姐究竟擅长什么吗?这怕是她越不会什么你就越找她比试什么吧?你这般的做派,我倒看不起你了,有本事,你挑她最厉害的去比过,要是你光明正大的赢了她,我才服气你,凭白欺负一个小孩子算什么事儿?她这会要是说了什么,家去了还能有好日子过么?你们也真真做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