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完澡送你回去?”路澜清急急忙忙打理好一切后,坐到顾怀瑾身边,想要去牵她的手,却又扭扭捏捏地没勇气伸出。
以前还在追求的时候死皮赖脸,反倒是在一起了就畏畏缩缩了。
“那么想我走?”顾怀瑾反问一声,抽了纸巾为她细细地擦拭脸上的汗珠,看似……顾怀瑾比路澜清自然得多,“看你身上到处粘着的蛋糕,也不怕不舒服。”
“唔……我是担心晚了回去不安全。”挠挠头,路澜清身子往后挪了挪,生怕自己身上的蛋糕黏到了她身上,“那你等我会,我很快。”
“不急,你慢慢来就是。”顾怀瑾随着她起身,为她整理了下着装,抚了抚她红润的脸颊,“喝多了?小孩子以后别喝酒。”
路澜清如触电般退开,匆忙间撞到了沙发,手扶住了沙发背才没跌倒,背过身子匆匆往房内走。顾怀瑾好笑地看着她泛红的耳根,一时间路澜清仿佛回到了她们初识阶段,呆呆的,蠢蠢的,什么都写在脸上。
“瑾。”路澜清握住卧室门把,背对着顾怀瑾,很是认真地说道,“这是我过过最有意义的一次生日,我从没觉得除了让你幸福以外的事可以如此摄人心魂,我想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说罢,她不待顾怀瑾给予任何反应便逃也似的进了房门取好换洗衣物把自己锁进浴室。脸颊散着烫人的热气,路澜清显然对自己这般话语很是羞赧,她们曾经几乎不曾说过一句甜言蜜语,连最简单的互道情愫都没有……
顾怀瑾杵在原地愣了许久,最终柔下眼眸,只可惜这般的柔情妩媚路澜清瞧不见了。眉梢上扬,顾怀瑾进卧室捣鼓了会儿,又重新回到客厅。
待到路澜清擦着头发出来,顾怀瑾已经穿着睡衣靠在床头,捧着本路澜清买来的漫画在床头灯的照射下看得津津有味。
听到动静,顾怀瑾抬眸,摇了摇手中的《阿衰》,“你喜欢看这个?”
她伸手将滑落的秀丝捋到耳后,落入路澜清眼中仿佛是放慢了十倍一般,清晰地看见她的指尖是如何缠绕黑发,如何绕过耳廓,轻抚过脖颈,柔顺的发丝从指缝溜走。
头因她的动作而摆动,随即抬眸对视一笑,路澜清霎时间软在她的眼眸中,化作一潭柔情水,失了心魂。
“怎么了?”顾怀瑾从床上走下,在她面前站定,路澜清从出来为止就一直僵持着同一个动作一动不动。从她手中取过浴巾,顾怀瑾温柔地为她擦拭头发。因着两人的身高差异,她还需要踮脚才能擦到路澜清的头顶,微启朱唇,甚是认真仔细。
路澜清毫无预兆地一把揽过她的腰际,一个转身将她压在墙上,火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窝上,左手抚上她的脊背,“瑾。”
双手停在半空中,顾怀瑾拽着浴巾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听闻她柔情的呼唤才回过神,自然地一手拥住她,一手继续为她擦拭湿润的长发,“嗯?”
“瑾。”双手抱得越发紧,路澜清好似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一般,脸不断蹭着她的肌肤,低喃地唤着她的名字。
“嗯。”嘴角上扬,顾怀瑾也不顾被她勒疼的身子,应着她的同时也不忘擦拭发丝,心中害怕她这样在空调房中会被吹感冒。
“我怕这是梦,等我醒来的时候你依旧把我拒之门外。因为……你从没这样在家里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从没在清醒的情况下对我这样笑过……”
“想要我再踩你一脚吗?”
“唔……不要……”
“那还觉得是梦?”
“哦……”
顾怀瑾心疼地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撒娇、蹭蹭,感情这东西,自己在伤她的同时,也伤了自己,只不过用情更深的人伤得更重罢了。然而她伤路澜清的次数数不胜数,时而一个眼神足矣让路澜清怯步,只能看着自己的身影渐行渐远。
直到她抱够了,揩油揩够了,路澜清才松开身子,理了理她被自己蹭乱的头发,柔声道:“我送你回去。”
“你这一年的精明都是装的吧。”顾怀瑾毫不留情地贬低,将浴巾甩到她身上,“你觉得我换了睡衣,是打算这样穿着回去?”
“换嘛,我等你就是了。”路澜清说着为顾怀瑾挑了套她本就存放在这里的衣物,安放在床脚后拿了吹风机自觉地进浴室,“换好叫我。”
……
如果可以,请给顾怀瑾一把手术刀,她此刻真的很想撬开某人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她都已经暗示到如此地步,这人怎就还不明白……非要她明说不可吗?以往的精明都到哪儿去了……
顾怀瑾冷着脸将她挑出来的衣物塞回柜子中,拿了她的睡衣走进浴室,把睡衣一股脑地揉进她怀中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关门前沉声道:“给我换了!”
“哦……”下意识地应道,路澜清“嘶”了一声,立马将头顶的吹风机拿远,揉揉脑皮,暗想:是不是女人总有那么几天反常,为什么她家女王大人变得暴力了……
换好了睡衣,路澜清站在镜子前瞅了几眼,忆起方才顾女王的着装,心想:女王大人想玩情侣睡衣,就这样穿着一起出门?
路澜清纳着闷,出浴室放好吹风机后战战兢兢地走到床边。顾怀瑾已经睡下,侧躺背对着路澜清,一丝想理她的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