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掩盖住了几个人的哭声,整个陈家内院对这一幕视若无睹。
孙向珍将东西拿到祠堂,一个郎中麽样的人检验,检查出来是导致流产的天花粉。
在郎中宣布的时候,周芝芳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这样的结果,她没有办法接受。
“这不是我房里的东西,你们,是你们将药放到我的房里的,我要见公公。”
周芝芳嚎啕着,可是也已经晚了,人到了祠堂,除了萧岚,两边还站着粗使婆子和一干所谓证人,这些人有大厨房的厨子,陈锦莲和她的丫鬟。这回连鲜少出门的萧玫珠母女也被请了过来。
陈锦莲此时安坐在椅子上,她身边小几上,摆着一盘金丝蜜饯酸枣,和一些瓜果点心之物,在场的没有人像她这样的排场,也坐实了她在陈家的身份。
“哼,你否认也没有用,东西是从你房里搜出来的,别以为你娘家势大,既然嫁了我们陈家,自然要守我们陈家的规矩。几年前你打掉我们陈家的骨肉,我们陈家没有追究不代表不知道,只是怀了我们陈家骨肉的是你的丫鬟,我们不便处理,加上你那时还年纪轻,我们陈家还想给你机会,最后就算弄出了一尸两命,我们也没有说什么,可是这次不一样,别说陈锦莲是正经抬进门的姨太太,她现在怀的可是我们陈家的希望,你这个毒妇自己怀不了就算了,还妄想让别人也怀不了。还好今天梁郎中正好上门给锦莲把脉,闻出了补品里面有对孕妇不利的天花粉的成分,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
“你们一早就编排好的戏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周芝芳冷冷的道。终于她开始审视眼前的形势,也不闹了,就想看看陈家做到何种地步?大不了鱼死网破。
“欲加之罪?我们陈家好不容易有后,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来给你欲加之罪?你不要高看自己了。”
“姐姐,你不要否认了。东西是从你房里搜出来的,燕窝也是你房里的,大厨房做东西,不说每一道工序都有人相互监督,就说几个厨工也都是太太的心腹之人,这你又怎么说?”陈锦莲泪眼婆娑的道,一副被害人的麽样,我见犹怜。
“陈太太,你们拿来的天花粉和三姨太食用燕窝中的天花粉是相同的。包括在大厨房拿来的那些燕窝也都被涂上了生的天花粉,生的天花粉吃了对孕妇不会造成滑台,可是在烹煮熟了之后天花粉就是滑台之物了。还好三姨太没有将东西吃进去。否则她肚中的胎儿是定难保全的。”梁郎中本着医师的职责朝着陈老太说着天花粉的危害性。
“周芝芳,你还有何话说?大厨房那些燕窝可都是从你小厨房里拿来的。我从你小厨房拿燕窝,也是因为你肚子不争气,现在别人的肚子帮你争气,你倒好,反而用这些下作的手段。周芝芳,你这样的媳妇我们陈家要不起。”她拍板而起,正打算给周芝芳定下罪名,以后让她和陈家划清界限。
“呯—— ”祠堂大门洞开,陈云帆走了进来。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幕。尾随他进来的还有外院的管家和小厮。
“云帆。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相信我。”周芝芳上前眼泪摩挲的正要扑上去。不过她的身形被身后的两个粗使婆子拉住,就只能怵在了原地,而陈锦莲见陈云帆出现,先一步的成功哭倒在陈云帆的身上。
“云帆,相公,我们的孩子差点就没有了,你要为我们母子做主呀!就算是周家,就可以这么欺凌我们陈家吗?虽然我是一个地位卑微的姨太,可是现在社会已经不是旧时代了,就算是姨太太的孩子也是陈家的骨肉呀,她怎么能这样随意的抹杀我肚中的小生命?听说这个女人几年前就用这个方法将她丫鬟的小孩打掉,最后一尸两命,云帆,我好害怕,我身死纵然不要紧,最怕的是你被这个女人弄得最后没有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这是要你要陈家绝后呀!”
“你不要听她们的,我没有做。”周芝芳见陈锦莲恶人先告状就尖声喊道。
对于这一幕,如果换做平常的陈云帆,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站在母亲和他最为宠爱的三姨太这边,而现在外边来了客人,那个客人的出现使得眼前的这幕已经无关紧要了。不管周芝芳是不是要害陈锦莲,现在的关键是陈家不能将周家得罪。
督军府的人再次出现了,还强制性的给了他们一个时限,让整个陈家卷入了一场危机,最无知的是这些内室的女人们,还在为家里的地位争得头破血流。陈湬水已经懒得出面,他出面必定是要来安抚周芝芳,让她去周家解这场危机。
“母亲,都让人散了吧!”陈云帆疲惫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