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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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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大结局

2018-04-15 作者: 贪杯小师妹

第443章 大结局

直往远处奔去。

伊静靠在傅怀仁的肩,轻问道:“孩子他爹,你说允儿怎么办啊?”

傅怀仁轻轻拍拍她的肩,轻轻地道:“没事的,年轻时都这样。”

于上,两人相依着,脑海里浮现起年轻时的情形……

师姐师妹的死,师父又受了重伤,自己也是身受重伤,这给了欧阳丹丹空前的重创。

她拖着伤,由五月扶着来到灵堂,灵堂布满了白色的鲜花,四壁是白色的长长的幔布,随风曼舞飘荡,悲伤里外弥漫。

那冰冷的棺材,里面躺着的,是跟她一起长大的师姐妹,如今,她们穿着盛装,好美好美,她们很安静,安静得像睡着了,她一伸手就可以摸到她们的脸,却,是冰冷的。

泪,从她的眼眶中滚下来,滴落金凤凰那张涂着胭脂的脸上,融开了,却更显艳丽。

小师妹是那么怕冷怕寂寞,可是如今,她却要躺在这冷冰冰的棺材里。

她曾经握着她的手对她说:“二师姐,我怕黑,你陪我睡好不好?”

她记得自己当时紧捉住她的手说:“师妹,别怕,以后我都会陪着你。”

她的一颦一笑,言犹在耳,如今,却天人相隔。

倚在棺木前,悲伤已令她的身体无法负荷,只能任由五月扶着她,她也无法再走路,要两个侍女架着她,一点一点往前艰难地挪动。

虞姬是由一月和二月扶着进来的,她的脸色跟她的衣服一样白,眼眶微红,神情憔悴。

她走到奠前,接过侍女递上前的香,她神情呆滞地看着那两口棺材,久久,才亲自把香插上。

转身时,虞姬的目光停在欧阳丹丹的脸上,她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师父!”欧阳丹丹轻轻唤出声,却是沙哑得模糊。

虞姬冷漠的目光突然变得温柔,轻声道:“丹丹,节哀顺变,要保重身体。”

在这个时候,师父仍这么关心她,欧阳丹丹不胜感激,眼泪又掉了下来,哽咽道:“徒儿知道。”

师父就剩她这个徒弟了,以后,她会好好照顾师父的,无论师父以前有什么不对,可师父毕竟是养育她,教她武功的人,如果没有师父,就没有她的今天。

“去歇着吧。”虞姬拍拍她的肩,由侍女扶着离开。

……

经过了几天的养伤,欧阳丹丹的元气已经恢复了,但她心里的伤,恐怕是无法复原的。

大公主和三公主已经安葬,师父也一直闭关,整个天水宫,静得就像一座坟墓似的。

欧阳丹丹只是觉得苦闷,却又无处诉说;寂寞,却又没有人懂;苦酒,只能一个人咽。

“二公主,你还好吗?”一个男性醇厚的声音打断了欧阳丹丹的思绪。

“徐永久,你真大胆,天水宫是你能随便乱闯的地方呢?”欧阳丹丹冷冷地瞪着来人。

徐永久看着眼前的娇颜,细致的五官仍然明艳动人,但是大大的眼睛却平添了一抹忧郁,我见犹怜。

“还有我不能来的地方吗?”他微笑瞧着她。

她极讨厌他的笑脸,他的眼神,恨声道:“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我看看我未来的老婆,这是很顺其自然的事啊。”徐永久潇洒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子,笑得更为得意。

“老婆?你说谁是你老婆?”欧阳丹丹大怒,眼神更是深恶痛绝。

徐永久也不生气,反而笑道:“宫主已经把你许配给我,很快,你就是我的人了。”

他手中的折扇往她的下巴轻轻一挑,她的手一扬,却被他的另一只手擒住了她的手,她大声道:“放手!”

“我听你的就是,别生气嘛。”他放开了她,微微一笑,又道:“不过你生气起来,也特别有味道。”

“滚!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她沉冷地对着他吼。其实,心慌了。

“好,我走便是,反正你迟早是我的人,也不差在一两天。”

他走出很远,突又回头瞧她,微笑道:“好好保重,等着做我的新娘子。”

徐永久走了,但他的话,却不停地在欧阳丹丹的耳边回响,就如纠缠着她的心魔,如影相随。

是什么让他如此嚣张?素来,天水宫与食鹿教都没来往。

如果不是师父的意思,他怎么敢如此嚣张?

师父不会这么做的,不可能!师父最憎恨男人,而且,她现在是师父唯一的入室弟子了,师父不会这样对她的。

对,师父不会的。

……

夜,心事放不下,欧阳丹丹披着月色,来到了宫主的门前。

“是丹丹吗?进来吧。”沙哑苍老的声音,令欧阳丹丹几乎听不出来了。

“是我,师父!”欧阳丹丹推开门,进门,关门。

“坐。”珠帘后面透出一个轻缓的声音来。

珠帘摇晃间,隐约可以窥见里面是一张大床,床上躺着个人。

欧阳丹丹坐下,抿了抿唇,不知如何说起。

虞姬一向待弟子十分严厉,无论是弟子,还是下人,心里都对她有些敬畏。

“这么晚来,找为师有事吗?”还是虞姬先开口了。

“师父……徐永久说的是不是真的?”欧阳丹丹小心翼翼地问。

“是真的。”

猝不及防,欧阳丹丹惊得目瞪口呆,是不敢置信。她实在没想到师父会这样回答,她想的是会婉转一点,或者慢一点,但,太快了,太直了。

久久,她才咽了一下口水,找回自己的声音:“师父,为什么?”

虞姬早没了刚才的气势,微微地喘息着,沉默了。

屋里静了下来,欧阳丹丹望着那仍然晃动着的珠帘,一颗心,也跟着晃动下来,怎么也静不下来,故而,重复问道:“为什么?”

虞姬轻轻道:“丹丹,你进来,扶师父坐起来。”

欧阳丹丹依言拨开珠帘,走了进去,弯下腰来,一面扶她,一面拉起枕头让她坐起身。

虞姬拉着她的手,眼目含情地凝望着她,又抬起手拨开她散落在额前的头发,开口道:“丹丹,如今为师的身体,你也看到了。”

“师父,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虞姬摇摇头,淡然道:“师父好不好,都已经不重要了。可师父一定要报仇,不能被傅怀仁白白杀了我的两个徒弟。”

“师父,算了吧。”

报仇真的那么重要吗?

“不能算。丹丹,现在只有你了,将来,天水宫就由你掌管了,为师你不要师失望。”虞姬抬眸望得一眼,目中透出一丝祈求。

“师父……”欧阳丹丹是那样心软,她拒绝不了虞姬的请求,可是凭着她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报仇,送死还着不多。

“你不知道怎么报仇是不是?不要紧的,只要我们与食鹿教联手,一定能把阳明山庄铲平,为你的师姐师妹报仇。”

“师父,你不是最恨食鹿教的吗?”

“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打倒傅怀仁,我就算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虞姬紧握着拳头,咯咯作响。

多等一天,她的心里就多受折磨一天,她和傅怀仁一定要作个了断,她活着,就只为了这件事。

“师父,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身边,我们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如果要她嫁给徐永久,她宁愿去死。

虞姬又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心意,继而道:“你若真想帮师父,就嫁给徐永久,我们要借助食鹿教的力量,才能战胜阳明山庄。”

“我不嫁!我……我们凭自己的力量,也能打赢他们……”

“以前,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虞姬顿了一下,又缓缓道:“可是……自从上次一战,我才发现自己实在太低估傅怀仁了,若我再刻苦练十年八年的武功,也并不是没有可能打赢他,可为师不能等了。”

呃!虞姬捂着胸口痛呼出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师父——”欧阳丹丹被吓得脸无颜色。

虞姬伸手拭去唇的血渍亮光,低沉的嗓音无比凄楚地道:“为师受了重伤,随时都可能跟着你的师姐妹去。”

“师父你千万别这么说,你会好起来的。”欧阳丹丹伏下身去抱着她,无论师父以前怎样对她,她都不想她死,不想!

“你若尚念在为师对你有养育之恩,就答应为师的请求。”

“师父,我……”

“以后,天水宫就交给你了,你不要令师父失望,也不要令师姐师妹失望,她们可都在天上看着你。”虞姬的嘴角露出一丝冷艳妩媚的笑意。

欧阳丹丹的眼泪凝在眶里,她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师父,我答应你便是。”

虞姬展露笑意时,欧阳丹丹的话峰一转,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笑容僵住,“什么条件?”早知道她没那么好商量。

“攻下阳明山庄之日,便是我与徐永久成亲之日,这件事师父可以答应我吗?”她冷敛起美眸中的泪。

“好,为师答应你便是。”

她只要报仇,其他的事情她一概不管。

……

想到要面对那个猥琐的家伙,欧阳丹丹就难以心安,但是,她不能退缩,虽然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其实她是知道的,虞姬再次把弟弟欧阳无双捉走了,若她稍有不从,无双定会成为他人的俎上肉。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如此任性的,现在,侍女们都躲她躲得远远的,就怕她发起脾气来,会将整个天水宫都毁灭掉。

所以,她生气的把屋内东西全砸了,且不准任何人靠近她,就连忠心的五月都被她赶了出去。

有脚步声走了进来,她怒喝一声:“滚出去,听到没有!”

“哟,二公主好大的脾气。”徐永久戏谑地笑看着他的未婚妻,语气更带嘲讽之意。

其实,他对天水宫这位二公主倾慕已久,这是她冷若冰霜,让人难以接近,如今,天水宫落难,他的机会来了。

只要得到欧阳丹丹,再乘机干掉那老家伙,到时候,人财两得,岂不快哉。

原来是他来了。

无视于徐永久的嘲讽,欧阳丹丹冷静地回头看他,一张素颜冷艳,直瞅着正缓步走进来的他,硬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哼,狎琐的男人,他在打什么主意,她的心里一清二楚。人都是互相利用的,不到最后一刻,都还不知道谁才是胜利者。

徐永久笑哼一声,已来到她面前,噙着笑意道:“我听说你答应了这头亲事,所以迫不及待地过来看看我的未来新娘子。”

他所用的字眼,令她的艳颜一沉,冷笑道:“你为了我,居然不怕死,我当真感到荣幸,只是,我怕到了最后,你人没得到,倒把性命送给了别人。”

“亲爱的,你在为我担心吗?”他的眉毛微微上扬,嘴角的弧度也更深了。

“是啊,我天生就克男人,不知克死了多少男人,也不知将来还要克死多少男人。”她冷笑了声,桀骜不驯地昂起小脸瞪视他,故意激他。

“我一定会是你生命中的最后一个男人。”

说话的同时,他幽幽一笑,冷不防地将她拽进胸膛里,牢牢地拥住她,两人的模样状甚亲昵。

欧阳丹丹一颗心如火焚般焦灼,在他的怀里不停地挣扎。不!她不能让他污辱!必须在他占有她之前,阻止他……或者是,她宁可了断自己的性命,也绝对不会教他得逞!

他早知道,她对他深深恶痛绝,如果他真的占有了她,她恐怕会宁死不从。

“放开我——”

蓦然,他揪住了她一头柔亮的青丝,强硬地封住了她的唇,吮去了她没来得及出口的倔强话语,攫吻的唇舌霸道得不容她有一丝抵抗!

“唔……”放开她!欧阳丹丹无助地在心底吶喊,然而所有的顽强抵抗全部被他给接收,发挥不出能够阻止他的劲道。

她苦闷的嘤咛声刺激了他的**,徐永久加重了锁在她纤腿上的力量,狠狠地将她按往自己,肆无忌惮地饱尝她的甜美与柔软。

欧阳丹丹感觉到一股热气在心窝蒸腾,她猛地推开他,大口大口喘着气,脸上涨起了潮红。

她浑身冰冷而且僵硬,只有两片被他吻肿的唇瓣正热烫着,这样的她,让他看得痴醉。

该死,他那猥琐的目光又来了。

她瞪着眼眸,恨恨地瞪着他,恨声道:“你可知道,碰过我的男人,都得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耸耸肩,冷笑道:“曾经听过一句话,打是情,骂是爱,小丹丹,我能够将你的咒骂当成是爱的表现吗?如果是这样,我很乐意接受,就算再让你多骂几句也无妨。”

“无耻!”她忿忿地别开视线,不愿瞧他一眼。

见过无耻的,但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听着,给了你一点特殊待遇,并不代表你可以在我面前肆无忌惮。”他冷淡的嗓音透出警告。

“是吗?你真当自己是神了。”她冷冷地嘲讽。

“我就是你的神。要知道,现在的天水宫简直就是不堪一击……”他的脸凑到她面前,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他瞧着她轻轻说:“我是为了你,才留着天水宫。”

“哼!”她别开脸,但无法反驳他的话。

“你要是乖乖的,以后,你就是食鹿教的少夫人,不要试着挑战我的容忍限度,懂吗?”他邪冷一笑,注视着她渗白的脸容。

她重哼了声,俏颜绷起,怒意在她的脸上凝成了一层冰霜,拒他于千里之外,硬声道:“现在说这些都太早,等你把阳明山庄攻下来,送给我作成亲的礼物,我自然就心甘情愿嫁给你。”

他蓦然擒起了她纤细的手腕,一双黑眸冷勾勾地直盯着她,忽然笑了:“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他扬起邪美的笑,长指勾勒若她脸蛋的优美线条,微笑道:“我很期待,有着冰冷外表的你,里面是怎么样的?”

“等你赢了再说吧。”

她嫌恶地挥去了他的大手,心头却不自觉地怦动难静。

“不要想惹我生气,你应该知道后果。”他阴狠狠地警告。

“哼!”她挣扎着要离开,却在眨眼间被他擒住,一把揪回胸怀。

一丝怒意往他的心底扬起烟硝,他大手揪住了她柔细的发丝,霸道地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薄唇几乎贴触到她肌理莹润的粉颊上。

欧阳丹丹在他森寒的语气中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却在他的箝制之下,连别开视线不瞧他的自由都没有,她心慌意乱地垂下长睫,避开了他灼亮的注视,然而,他男性的气息却仍旧一阵一阵地,如爱抚般轻扑上她的颊。

“请遵守你的诺言。”欧阳丹丹在他的怀里顽强地抵抗,殊不知她的倔强在他的心里撩起了征服的**。

“我不是君子。不是君子的好处,就是随时可以改变主意。”他大掌按住了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吮吻住她。

她狠狠地推开他,大大地喘息着,胸膛不住地起伏。

“这是给你的警告,放聪明点!”他轻描淡写地抛下一句话,冷冷地瞧他一眼,转身扬长而去。

欧阳丹丹吐着口水,用力地抹着自己的唇,想要抹去他在她身上留下来的痕迹,这个杀千刀的男人,他一定不得好死!

可是,她现在根本没有能力反抗。

想到这里,她趴在桌上大哭起来,在这寂寥的宫中,哭了一整夜……

被轰炸过的阳明山庄,大门和前面的一排房子都变了废墟,断壁残垣,残花败柳在风中萧条地摇摆。

一阵铺天盖地的呼啸,黄沙滚滚,好像整座山都震动了。

“傅怀仁,出来受死吧!”徐永久骑着高头大马,踏着阳明山庄的门匾,狂声喊话,语声直传遍整个山头。

“是谁在这里大吵大闹,这么没规矩?”声音缓缓自远处飘来。

眨眼间,傅家所有人已列成一字排好,气势如虹。

傅怀仁看到徐永久身旁白衣飘飘,蒙着面纱的虞姬和欧阳丹丹时,不禁叹气,这个女人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他们身后,男男女女的人马,粗略估算有四五十人之多。

“这位不是食鹿教的少教主吗?怎么甘作他人之用?”傅健飞冷冷地笑道。

“我就是看不惯阳明山庄假仁假义,沽名钓誉,欺负女人,今天,我是为她们讨公道的。”徐永久正气凛然地道。

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男人通常都会表现得异常英勇,而虞姬,看中的就是徐永久的这一点。

傅怀仁的目光不离虞姬的脸,她一双异常尖锐的眼睛,此刻也正瞧着她。

“虞姬,你不要再热迷不悟了。”傅怀仁的声音轻缓,难过。这个女人一生挣扎在爱与恨里,必受煎熬,她的心若学不会放下,她的痛苦就不会停止。

“你怕了吗?”虞姬的眼里射出冷厉的光。

“你真是无药可救!”傅怀仁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冷喝。

“对,我就是无药可救,我不惜一切,也要杀死你,来证明你当初没选择我是错误的。你我之间,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的拳头紧握,仇恨之火已在她体内点燃。

傅怀仁只是摇头叹气,望向她身后的欧阳丹丹,婉言道:“欧阳姑娘,我一直认为你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为什么你要跟这个疯子一起疯?”

闻言,欧阳丹丹一直敛垂的眼眸突然睁开,她看到,傅家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令她想起了自己在阳明山庄那段快乐的日子,那是她一生中唯一的快乐,如今,阳明山庄却因为她和她的师父,而变得七零八落……

还有傅定允,他曾经放她一条活路,就是希望她重新做人,可……她没有选择。

“傅老头,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丹丹将要嫁给我,你就慷慨一点,把你的人头送给我们当新婚礼物,如何?”徐永久得意地仰天大笑。

傅定允的身子震了一下,绝望地看着欧阳丹丹,那眼神仿佛在问她:“这是真的吗?”

欧阳丹丹只是静静地凝着他,水灵的美眸噙着泪光,泫然欲滴。可是,她不能辩白什么,她什么都不能说。

实际上,她的眼泪,已经代她回答了。傅定允的眼眸随心,悠然间冰冷。

傅怀仁看看她,又看看傅定允,他们相视、交错的眼神,已经将他们最心底的思想反应出来了。

“我是很慷慨的,不过,能不能拿走,还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傅怀仁的语气一如眸光般寒冷若冰料想接下来将会是一场无可避免的恶斗。

“兄弟们,上!”

徐永久冷喝一声,大手一扬,后面的人马,狂如潮水般涌上来,一时间,呐喊声、马啼声震天动地。

傅怀仁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当数十马匹的前蹄踏过前门进,傅怀仁这才扎马步,一双手开始耍起了太极。

当数十铁骑冲过来时,傅怀仁突然大吼一声:“寒冰烈火掌!”

“啊!”

惨呼声不绝,所有人只感到一阵巨大的冲激力迎面扑来,如铺天盖地,根本无法躲开,猝不及防地坠马倒地,七零八落。

再瞧傅怀仁,他稳如泰山地站在那里,好像根本没跟人动过手。

徐永久的脸色已变了,颤声道:“你……你练成了寒冰烈火掌?”

他曾听爹爹提起过这种武功,光听名字,已够令武林人士闻风丧胆,更没有人见识过这种绝世武功。

“没错。看在你未曾作恶的份上,我有心放你一条生路,知趣的你就快走,无谓送上自己的性命。”傅怀仁湛黑的眼眸瞇成了两道细缝,散发着危险的信号。

徐永久早就吓得脸色惨白,猛吞口水,其实傅怀仁说得不无道理的,天下何必无芳草,他根本没有必要为一个女人而丢了性命,没性命,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用着沙哑的声音道:“今天我还没有准备好,等我准备好再与你一战。兄弟们,我们走。”

他勒马转身,向山下奔去。

食鹿教的人都爬起身,纷纷上马。

“徐永久,难道你就这样走了吗?丹丹你也不要了吗?”虞姬真的急了,想不到徐永久会临阵脱逃。

“宫主,我不玩了,留给你慢慢玩吧。”说完,徐永久狠狠一踢马,拉紧马绳,疾风般飞快向山下奔去。

“你——”虞姬气极,却只能恨恨地看着徐永久带着人马扬长而去。

突然,她的纤纤玉手一扬,一把剑自她的袖中飞出,直刺向徐永久,从后颈直穿过去,徐永久来不及反应,已永远地倒下了。

他身后如潮水般的人马狂乱飞奔,踏过他的身体,飞驰而去。

被马蹄踏过的地方,道路的荒草,都踏得倒下去,徐永久已血肉模糊,不堪入目。

尽管再狠心的人,瞧见这种情况,都不禁为之唏嘘慨叹。

虞姬脸色依然冰冷,风刮过她的脸,扬起她的长发,她的眼睛,依然瞬也不瞬地盯在傅怀仁的脸上,自始至终,她的眼,她的心,都只有他一个人。

“虞姬,你还要跟我斗到至死方休吗?”傅怀仁一口低沉的嗓音,没有骄傲,只是询问。

“没错。”既然没有徐永久,她也不会放弃。

“师父,算了吧。”

已经死了太多人了,又何必再固执。

可,此时的虞姬,不再听得进任何话。

“丫头,别忘了你的弟弟,我要你现在就上去把傅怀仁杀了。”虞姬冷声命令。

“师父……”欧阳丹丹的心里乱极了,一边是她的恩人,一边是她的弟弟,而虞姬总知道她的死穴在哪里。

“我命令你快去!”虞姬偏过头,冷冷地瞪她一眼。

欧阳丹丹的眼睛全是迷茫,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滚,她轻轻地摇头,手里的剑,滑落在草地上,她哽咽道:“师父,对不起,我不起再错下去了……”

“废物!”虞姬冷喝一声,举掌向她拍去。

傅定允飞身上前去推开欧阳丹丹,自己挡了那一掌,被打飞出去。

“二公子——”欧阳丹丹惊喊起来。

傅定允的身体“砰”的一声落在草丛里,压死了几棵牡丹。

这厢,虞姬并没有因此而要放过欧阳丹丹,她举掌直劈向她,似乎要将她置于死地才甘心。

不得已,傅怀仁只得向她出手。

虞姬的眼睛赤红,每一招都直攻向他的要害,出手快、狠、准。

傅怀仁被她迫得节节退后,直至退到无路可退,眼看对方的剑就要朝自己的头上砍来了,傅怀仁脸上露出了笑容。

虞姬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一阵强力的掌力击倒在地。

傅定允爬了起来,拾起地上的一柄剑,眼里发着仇恨的光芒,一步步朝虞姬走去。

他每走一步,都像用尽了力气,她每走一步,就发出很响亮的脚步声,并伴随着山动地摇。

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连自己的弟子都不放过,实在该死。

他姗姗走到虞姬面前停下来,用剑尖指着她的脖子。

此时的虞姬已然全无反抗的能力,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傅定允的剑渐渐逼向自己,直至剑尖已指到他的喉咙上。

“今天,你该为你以前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了。”

虞姬轻轻抬头,嫣然一笑,然后坐了起来,道:“我这一生,从来就没有开心过,死了就死了,只是,我没想到自己会这样败了。”

“你一生执迷不悟,死有余辜。”傅定允一剑对着虞姬直刺下去。

突然,一条人影挡了虞姬前面,发出“啊”的一声。

傅定允的剑势势如破竹,想收都收不回,直插入欧阳丹丹的胸前。

他万万没想到欧阳丹丹竟然愿意为了虞姬舍生取义,他瞪大眼睛,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欧阳丹丹含笑倒在虞姬的怀里,虞姬抱住她,颤声问道:“丹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师父,这恐怕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欧阳丹丹惬意一笑。

虞姬紧抱着她,终于落下了悲伤的泪水,哭泣道:“你们说得没错,我是个失败者,是个做了很多错事的人,你为什么还要为我赔上自己的性命?”

“我这辈子……除了弟弟……就是师父最亲……师父对我最好……就连我的生命都是师父……给的,这次……我还师父一条命……只要师父能够醒悟……我的付出都是……值得的……”欧阳丹丹那张原来春花绽放的脸上,显现出苍白之色。

傅定允看着她的血一直流,不停地流,他此时虽然没法体会到她的心情,但心里却是酸的,苦的。

虞姬这样对她,她还不惜为她而死,放眼天下,如此重情义的女子有几个。

“丹丹,为师一直都认为你们是欠为师的,其实,就算为师救过你们,但你这么多年的付出,已经足够了。是我没有办法给你更好的生活。如果你生在平常百姓家,就不会一生都只有受苦。”

虞姬老泪纵横,她现在终于明白,自己倾尽一生所追求的,却都是错的。

“我不后悔。”欧阳丹丹凄然一笑。

“也罢。胜者为王败为寇国。下辈子,你不要再做我的弟子。”

虞姬放开了欧阳丹丹,凄然一笑,举起剑抹向自己的脖子。

但,她的手忽然被托住了。

“一花一世界,一木一菩提,回头才是岸,去去莫迟疑。万事皆缘,随遇而安……”

虞姬缓缓回头,如重见艳阳,眼泪簌簌掉下:“你终于来接我了。”

“请随贫尼来。”尼姑慈眉善目地瞧着她。

虞姬双手合什,跟着那尼姑下了山,再没回头。

……

傅家的人精心照顾,令欧阳丹丹的伤缓缓好转。

此刻,傅定允亲自己采了些鲜花换掉客房里那蔫了的花,低声问道:“欧阳姑娘,你今天感觉如何,伤好些没有。”

欧阳丹丹躺在床上,“嗯”了一声,被他注视得无法专心回答问题,娇嗔一声道:“没有你上药,怎么会好?”

“因为我要跟着三弟学煎药嘛。”

两人相视而笑。他心里已经决定了,不再逃避,幸福是要自己把握的。

“叩叩!”

门外传来敲门声,傅定允不得已,只得问道:“谁啊?”

“师哥,是我。”

话未了,香香已打开门,不请自来。

“师妹?”傅定允闻言起了身。

香香打从一进门,便不断地打量欧阳丹丹,傅定允已走到她的面前,面有疚色地问道:“师妹,你找我吗?”

“师哥,你要娶她吗?”香香眨眨眼睛问。

傅定允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问,一时愣住了。

“这不是真的,对吗?”香香又问。

“是真的,我想娶的人只有她。”傅定允忽然走到床前跪下,执起欧阳丹丹的手,问道:“欧阳姑娘,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这太突然了,欧阳丹丹一时无法接受。

“你不愿意吗?”傅定允的脸色掩不住失落。

“不是,只是……”她脑子乱成一团,不知该如何是好。

“既然不是不愿意,那就是愿意了。”他起身弯腰大胆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微笑道:“等你好了,我们马上成亲。”

“这……”太快了吧。

“师哥,你当真要娶她?可她是个女魔头,她还要杀你。”香香眨着眼睛,甚为不解地问。

“师妹,这是谁跟你说的?”傅定允有些不悦地问。

“傅伯伯和傅伯母啊。”

“师妹,这事往后休要再提,这次就算师哥对不起你,我会另帮你找头好婆家。”

“找婆家倒不用你担心,你自己小心点就是了。”香香的话明显是冲着欧阳丹丹的,又道:“如果她对你不好,随时告诉我。”

欧阳丹丹没有答话。

“师妹,你不明白……”

傅定允正要解释,却被欧阳丹丹阻止了,她道:“二公子,罢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还叫二公子?看来你们的感情还真不怎么样?”香香拍拍傅定允的肩,扬长而去。

“二……”

他用食指点住她的嘴,轻声道:“叫我定允。”

“定允,对不起。”

“你别多想,我知道你一定是有苦衷的。”

“那天……我酒喝多了,师父她又……抓住了弟弟无双做威胁……”

“你的弟弟?”

“是的,我的亲弟弟。”

“以后,你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我可以跟你分担的。”傅定允揉着她的额际、抚着她的脸庞。

“嗯。”她差红了脸。

一寸寸,他沿着她小巧的鼻梁,吻到她柔软的绛唇,蔚儿的芬芳扑鼻而来,悸动着傅定允蠢蠢欲动的心房。

铁血的男儿,此刻全化为丝丝柔情,一双大掌紧紧捧着她的脸蛋,吻得忘我。

“死生契阔,与子成悦……”他在她唇上说着。

她轻轻地回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这段故事,当然也是以喜剧收尾啦。

最后,当然是成亲,洞房,亲嘴……

“轩儿,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听闻叫声,傅雅轩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崔墨耀正蹲在她的身旁,俯首注视着她。

她手里还拿着那封信呢,刚才看得太入神,然后那风又那么温柔,那太阳又那么温暖……总之她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到正想捉弄一下傅定允和他的新娘子时,就被人吵醒了。

“为什么这种眼光看着我?”傅雅轩狠狠一瞪他。

“你那么大个人了,还流口水,恶心不?”崔墨耀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傅雅轩一愣,连忙一抹嘴,抹得一手都是唾沫,连忙用手绢擦擦,真恶心啊!

“刚才做什么美梦了?”他猫腻地凝着她,仿佛要从她脸上寻出一丝痕迹来。

傅雅轩霍然起身,眨个勾魂眼,竖起兰花指媚笑道:“你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这还有真假?”真是他淘气的小娇妻。

“嗯哼?”她抿着唇点头。

他也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深蓝色的长衫在微风下轻轻的摆动,微笑道:“那我听假的。”

“为什么?”

“人人都说假话好听嘛。”

“好吧,那我告诉你,我梦见我二哥成亲了。”

“那真的呢?”他追问道。

“真的也是我梦见我二哥成亲了。”她勾住他的肩,肆意大笑,笑得……像个疯婆子。

“你诓我啊?”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傅雅轩推开他,叉着腰,恃宠而骄,盛气凌人地道:“哼,我还没怪你呢,我做梦的时候正想捉弄一下二哥,却被你吵醒了。”

“现在知道他们没事,你总算能放心了。”他揉揉她的头,目中尽是宠爱。

“是啊,不过要回去喝二哥这顿喜酒。”

“看你的样子,似乎不是很高兴。”他眨眨眼睛问。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她蹙起眉头道:“不是不高兴,只是累啊。如果不用动,又可以看到他们,那就好了。”

“这对你来说还不简单。我给你提笔好了,就说皇上特派任务,你走不开,让他们到洛遥城来玩就好了,到时候给他们补上礼物就行啦。”

闻言,傅雅轩跳起来双手缠在他的脖子上,在他的俊脸上胡乱猛亲,大笑道:“好主意,你越来越聪明了,我爱死你了。”

“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诉你的。”

“什么事?是好事就说,不好的就别说了。”

“当然是好事。皇上今天晚上设家宴,邀请我们一起去。”

傅雅轩的戛然而止,连忙道:“这算什么好事,我宁愿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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