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上官永平躲在监军房间内也没有闲着的,他在想着应对谷大祖和安北都护府官员的办法。先发制人这一招已经不管用了,人家谷大祖威望、武力都比自己强悍不知多少倍,硬碰硬的话,吃亏的肯定是自己,究竟有什么法子可以挽回谷大祖对自己的亲厚呢?顺便还可以收拢安北的士兵?
以上这些,就是安北都护监军上官永平苦苦思索的内容,当然,一时半刻的,他也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直到他看见自己房间那三大箱珠宝和银票时,眼前一亮,计上心头。他就不相信,这个世间,会有人不喜欢这两样东西,不管是安北都护也好,还是安北普通兵卒也好,只要有了这两样东西,还愁收拢不了安北都护府?
用珠宝和银票去收买安北都护府的官员和兵将,这就是上官永平想出来的办法。这安北都护府之中,有哪些官员是可以收买的呢?上官永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都护府的司马沈则思。沈则思是新调来安北都护没有多久的,受到谷大祖的影响不会太深,而且沈则思是吴越沈家的子弟,自己总算知道沈华善、沈则敬这些沈家人的名字,连拉交情的借口有用了。
而沈则思则是惊愕地看着上官永平拿出一沓银票和一摞珠宝,这是怎么回事?收买还是炫富?只听见豪气地说道:“沈大人,这些,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我总算是令伯父、令兄长有过几面之缘,这些,就当是本皇子的见面礼了!”说罢,他还极为友好地拍了拍沈则思的肩膀,以示两人感情深厚。
沈则思看着刚离开自己肩膀的手,感到哭笑不得。自己和三皇子,好像从未见过面吧?这一沓银票和珠宝,是用来收买自己的?用这样的珠宝和银票,让他出卖安北都护府的上司和同僚?会不会太儿戏了一点?自己看起来这么愚笨和缺钱吗?再说了,自己出自吴越沈家,和别的兵卒不一样,最不缺的,就是钱财!而且,都护大人几天前才让三皇子吃了个教训,怎么这三皇子还未受教,还想拉拢、收买兵将?真是找死!但是找死也别找上我啊!沈则思对此感到深深不解,看来三皇子的目光也像看傻子的目光一样。
当然,看完傻子之后,他赶紧将这个事情报告给谷大祖和郑闲知道,他可不敢惹这两尊大神。他心里暗念:所以三皇子,对不住了,我实在是不敢收你的珠宝和银票啊。
“怎么不收呢?三皇子既然一片诚心,准备了这样的见面礼,我们怎么好意思拒绝?当然要收下了!”郑闲笑着说道,眯起了眼睛,笑得像个狐狸。有人白送钱财上门,不收那才是个傻子!
沈则思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远远及不上这两人的腹黑,这是明摆着三皇子那三大箱珠宝和银票要用来孝敬这两人了。他心里在默默哀悼三皇子的钱财,转过头却无比顺心顺意地收下了三皇子送过来的珠宝和银票。
就这样,一副奇怪的景象在安北都护府出现。三皇子送珠宝和银票,安北兵将收银票,送的人和收的人都哈哈大笑,当然,暗笑得最厉害的,乃是都护谷大祖和副都护郑闲。真好,这样的傻子,真是百年难得一遇啊!
“蒋博文和吴能朝上下串联,皇上派来三皇子当监军,皇上这是起疑心了啊,我们谷郑两家再也没有三十余子孙可以折损了……”都护府指挥房内,谷大祖有些神色颓然。看傻子戏之后,他感到有危机感。将帅在外,最忌的就是君主猜疑,想起谷郑两家在北疆付出的惨重代价,感到一阵悲伤,他们忠心耿耿,家族子孙都是为了北疆,怎么会引起皇上猜疑呢?
“正是因为他们忠心镇守,北疆民众感念谷郑两家的恩情,对谷大祖自是拥戴感激。现在北疆甚至有兵众只知谷郑不知上官。这,才是皇上派三皇子监军的理由啊。”沈华善根据沈则思的信,得出这样的结论,谷大祖的忠心镇守竟成了与天子争恩之举,不免为长泰帝之举感到心寒。
“谷大祖勇猛善战,却忘了帝心难测……”他合上沈则思的信,心情沉重,余下的话也就没有说全,让沈则敬自己斟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