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太太顺着黛瑶的一侧看过去,这些孙子孙女中真的要说有哪个是她不喜欢的,那么盛黛瑶就排第一。
想当年黛瑶她妈结婚的时候娘家条件好,孩子少,别人家还吃玉米面呢人家家里就已经吃上了细粮,那年月和现在不同,能吃口细粮那日子过的是十分的好,结婚以后轻易不来家里,生了孩子冰天雪地的自己送过去一篮鸡蛋,结果人家还不领情,孩子都没让她看就打发她回来了,别说儿媳挑唆,儿子也是那味儿。
真的孝顺能让自己妈走了那么老远又回去吗?那时候通车也不方便,盛老太太走来的走回去的,走到家真的是心都凉半截子,盛黛瑶长这么大来看她的次数都是有限,过年过节都是去外婆家,外婆有钱嘛,母亲教育的内容就反应在孩子的身上,瞧不上那就少接触吧,结果她现在还觉得自己对常青好了?
“你哪里红了?”目光盯着孙女问。
盛黛瑶心虚,又强装镇定;“我哪里也没红,可我看不惯,我才是盛家的人,她就一个寄人篱下的。”要不要鞠躬尽瘁?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她奶奶的私生女呢。
“谁说你不是盛家的人了?我问你,她手是怎么红的?”她没瞎耳朵也没有聋,不愿意把气氛搞的僵掉,现在想想自己的出发点就是错的,这是她孙女,“人和人都是一样的,不同的是人的德行,做人得有做人的品格。”她这样要求常青就更加该这样要求黛瑶,“以德行来观自己,做个好人,做个合格的人不见得就是个简单的事,人来世界走一遭不是为了和谁攀比和自己去比,而是在这个过程中去享受生活中的点滴。”常青从哪里来,常青是谁并不重要。
盛黛瑶躲开视线,拉起来被子,就当做没有听见。
“她下次泼你水,你就泼回去。”盛老太太斩钉截铁。
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孩子,一丁点都不带差的,当妈的那个天天要算计自己的这个房子,家里的家具,还有她手里的这点钱,我让你们算计,我的东西我做主。
常青尴尬的笑了笑:“没事的,就红一点。”
在这个家她的位置很尴尬,真的闹起来,别人也只会觉得她是小题大做,说是有心也可以讲成是不故意的,话还不是人说出来的,这些年她住在这里,吃穿用全部都是外婆给出,吃点亏就吃点亏吧,常青想着自己书包里的书和不翼而飞的钱包,摇了摇头,但愿自己的退让能让盛黛瑶收敛一些。
盛黛瑶十三岁以前的日子过的要多美妙就有多美妙,外婆家是首屈一指的大户,条件一直很突出,可这天上就没有不变相的风,这几年大家的日子开始好过起来,外婆家的那点优势几乎就所剩无几,反而奶奶随着姑父的不停升职日子好过了起来,外婆和妈妈都说奶奶就是个落架凤凰过去她就是这样听的,现在让她过来讨好奶奶,她也做不到,不是她爸妈今天不回来,她肯定不会住到奶奶这里来。
她就是个老糊涂了,分不清里外人,为了一个外人来训自己,早晚有一天常青骗走你所有的东西,她就老实了!
钱鑫的舅父去世了,所以盛国文和妻子听说了消息就立即赶了过来,半夜守灵,大家都回楼上睡觉去了,夫妻俩是打着精神聊天,“也不知道黛瑶睡没睡呢。”
她养的这个孩子有点娇,她说给带回来,丈夫就说这样的场合不适合孩子待,那晚上跟着她外婆住不就好了。
“都十点多了肯定睡下了。”盛国文打着哈气,这人啊活一场最后就是白骨一把,谁都逃不过去。
“我问你个事儿。”钱鑫来了精神,“我记得妈有个翡翠的戒指,现在放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