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历五年,陈国国泰民安,一派盛世。
先王薨世五年,陈国当今的帝王正是晋阳王膝下唯一的子嗣——陌子倾。
陈国的王宫之内,薛沐叶看着陌子倾,眼含期待的问他:“子倾,我们出去玩啊,这王宫之内实在是闷。”
陌子倾不为所动,这个话,薛沐叶从五年前就开始说了,但每次都被他给否决掉。
这一次,依旧不出意外,陌子倾将她拥在了怀中说:“在西凉战场之时,是谁说只要我能活着愿意一辈子都呆在军营里的?”
薛沐叶听他又提当年的事,不由的气结。她一拳打在陌子倾的身上,颇为气恼的说:“那不是看你快死了我才那么说的吗?再说了,这也不是军营啊。”
陌子倾笑着刮她的鼻子:“王宫不好么?比军营好吧?”
薛沐叶绕着自己的辫子,嘟着嘴说:“可是,一个地方呆久了总会腻的啊,再说,我都在这个地方呆了十年了!”
陌子倾无奈的看着薛沐叶,都是一个十岁孩子的娘了,闹起来还是这么小孩子气,最近她闹得很凶,非吵着闹着要出宫去玩。
可是,一旦坐上了这个位子,就意味着你已经放弃了自由。
“都这么大的人了,让麟儿看到羞不羞?”
说到儿子,儿子就挥着短腿到了。
十岁的孩子已经成长成一个小小的少年,眉宇间的英气自是来自陌子倾,但那精致的五官却是百分之百的与薛沐叶相像。
薛沐叶从陌子倾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陌麟自然的扑进了薛沐叶的怀抱。
对于这一点,陌子倾十分不开心,从有了孩子之后,自己在丫头心中的地位就直线下降,有时候自己十天半月的出去,薛沐叶也从不过问他去了哪里。
看着薛沐叶宠溺的望着儿子,陌子倾有点小小的吃醋。
薛沐叶爱怜的看着腻在自己怀中的陌麟,笑着问他:“功课做完了?怎么跑出来玩?”
陌麟一脸自豪的说:“那个先生教的东西太简单了,我早就会儿,我想母后,就偷偷跑回来了。”
陌子倾觉得,这小子明显的有恋母情结,这可不行啊。
于是,他故作严肃的说:“麟儿,是不是你又不听先生的话,没做完功课就偷偷跑了?”
陌麟一脸无辜的看着陌子倾:“父王,我真的做完了先生安排给我的所有的功课,麟儿真的做完了。”
陌麟的眼睛很像薛沐叶,大大的眼睛透着灵气。
他似乎从小就有点敬畏自己,倒是对丫头十分的黏腻。
陌子倾觉得无奈,自己好像也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啊,既没有打他,也没有骂他,怎么这小子就是害怕自己呢?
他也曾经就这个问题问过丫头,结果得到的答案是:“你长得那么凶,麟儿当然不喜欢你。”
陌子倾觉得委屈,他长得挺慈眉善目的啊,到底哪里凶了?
他们仨在花园里闲聊一阵,孤魂走到陌子倾跟前说:“王,有一份比较急的奏章需要您批阅,您是要在这里看,还是去书房?”
陌子倾站起来,看了一眼母子情深的陌麟与薛沐叶,无奈的说:“我去书房。”
陌子倾走后,陌麟像是如获大赦一般,从母亲的怀中滑脱出来。
薛沐叶好笑的看着做出这个表情的陌麟,问他:“麟儿,怎么那么怕你父王?”
陌麟一边趴在桌子上,往嘴里塞吃的,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父王....”
后面的话,薛沐叶一个字也没有听清楚。
她不由笑着坐在了陌麟身边,一边替他拍着背,一边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怎么饿成这个样子了?先生那里没有东西吃吗?”
陌麟委屈的看着自己的母后,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又喝了一口茶才委屈的说:“母后,你都不知道那个先生他有多可恶,他说学习的时候不能吃东西,吃东西就罚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