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长灵魂轻声地嘀咕：“明白了明白了，我明白了……”周良心看他的态度有些丧魂落魄，就劝他说：“听我一句劝吧，得过且过，有关的线索提出来一些对我们办案有好处，对你也有立功受奖的机会，你说是不是？”

此时此刻，秘书长灵魂不说话了，周良心的话如同重锤对他狠命一击，他真正陷入困境中。他是聪明能干的人，对这种案子不是不清楚，而是太清楚了，他想装聋作哑抵赖过关，可是他现在好象装不了聋作不了哑了，而且是过不了关了。他很清楚自己只不过是宴席上的一盘菜，如果不是凭钱财凭关系，他可能是任由谁都可以吃他，而他是无能为力。现在好了，周良心的话点醒了他，让他知道靠钱财是不行的，有关的犯罪事实一旦被人知道将是万劫不复。

“你说吧你想怎么样能帮我？”终于，秘书长灵魂提出来问题了，他想诚心诚意向周良心说明情况，可是这时周良心忽然问他：“你与李铁玉是什么关系，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有多大矛盾？十几个人是你们一伙人杀的，还是他们一伙人杀的？”秘书长灵魂听后沉默好久，可能是太突然了，他一时愣住了，好久好久他才说：“我和李铁玉早就认识，我们是铁哥们，我们一点矛盾也没有，只不过是公司与公司的矛盾，或者说是公司与公司之间的竞争，至于杀人更不是我们杀的，也不是他们杀的，是另有其人……”周良心不相信地问：“你可不能再骗我们了，没有人会相信你的鬼话……”

秘书长灵魂不高兴地说：“我怎能是鬼话呢，难道承认我们是杀人凶手就不是鬼话吗？难道为我们辩护就是鬼话吗？”周良心说：“我不是这种意思我是说做人要诚实，尤其是在案子面前不容有丝毫虚夸语言，否则我们就会偏听偏信……”秘书长灵魂说：“你是我们请的辩护律师，有权为我们辩护，可是我感觉你不是为了我们了解情况，而是为了谁你说……”

周良心震惊，秘书长灵魂真的是具有专长聪明能干，连他与老警察设的局都能看出，的确不是简单人物。既然事与愿违，不妨就跟他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截了当询问有关案情。周良心说：“既然你知道我是你们请来的辩护律师，你们就有权对我提出来的问题进行回答，或者说，只有回答我提出来的问题才能对你们的官司有利，我说的对不对？”

秘书长灵魂说：“对对对，你大律师说的不对还有谁能说对呀？我有些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三番五次调查我们呢？为什么总是怀疑我们呢？”周良心不能撒谎，只好说：“不是我调查你们，是有些侦察员查到了你们的情况，如果你们不能对我说明情况到时我是不能为你们成功辩护的，你们的公司或者说你们的行为已经成为案子的关键所在……”

这一番话让秘书长灵魂听了心有余悸，他问：“又有谁调查我们了？难道他们怀疑我们是凶手？”周良心说：“是不是凶手你们自己还能不知道吗？就我的辩护权经验凶手一般都是在隐瞒自己的犯罪事实，你们不也是在隐瞒吗？”秘书长灵魂问：“你是说我们也有犯罪事实？”周良心说：“事实胜于雄辩，不是说有，而且是肯定存在，否则你们打什么官司？”

周良心的话让秘书长灵魂感受到一种阴风袭来，他情不自禁地问：“你是说我们是犯罪嫌疑人，所以老警察与你设了这种局让我钻，可是如果说我们不是犯罪分子不是犯罪嫌疑人你们还需要设这种局来骗我们吗？我想提醒你我们请你来是帮助我们打官司而不是拆穿我们的，至于凶手是谁，你们去调查，查出来算我们倒霉，查无实据算我们幸运……”

秘书长灵魂的突然表白，让周良心很不好受，本来他就是不想在这种案子前栽跟头，可是到头来还是摔跟头。秘书长灵魂给他的钱的确很可观，足够他活几辈子的了，可是老警察的话让他如临深渊，假如他不能为了案情而案情，他有可能成为犯罪嫌疑人利用的挡箭牌，到时别说他的名誉扫地，就是其他警察也不例外，也会名誉扫地。想来想去，他对律师说：“如果这一关我躲不过去了，我没有怨言，不论我干什么，我感到自己对得起良心，对得起身上的担子和责任……”

周良心问他：“你有什么责任的良心，还能担什么担子？”秘书长灵魂大言不惭地说：“我对公司是有责任的，对明星是有责任的，对家乡人是有责任的，对每一个人是有责任的，这些使我遇上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难道说这是错的吗？”周良心说：“这不是错的，你说的是真实的，是对的，可惜也有不对的，也有虚假的，我说的是不是这种情况？”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秘书长灵魂问着，他看出周良心对自己的不相信，看出对自己的怀疑，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对周良心说：“你们现在就是看我们是黑的，是凶手，可是你们别忘记我们也是受害者，如果我们是凶手我们干什么不隐藏呢？”周良心反戈一击：“你们是没机会隐藏，李铁玉不是隐藏吗，结果表明他还是离不开保护，现在轮到你们是不是要求保护？”秘书长灵魂站起来振振有词地说：“我们用不着保护，靠你们能保护我们吗？还不如靠自己保护呢……”

在这种地方谈用不着保护不是笑话吗？周良心没有直截了当说穿秘书长灵魂的话意，但他的意图很明确，他就是想让秘书长灵魂失去信心，继续依赖自己的思想来达到目的。果然不出所料，秘书长灵魂通过对周良心的谈话渐渐认识到大势已去，连周良心都保护不了自己了还有谁能保护自己呢。可是他又不能把事实真相说清楚，有些事他也蒙在鼓里，只有慢慢澄清。此时，周良心看出秘书长灵魂的用意，他劝：“我是你的律师是为你说话的，可是我也劝你凡事要遵纪守法，否则没有谁能帮得了你……”秘书长灵魂问：“你帮不了我们谁相信呀，象你这种大有名气的律师还怕他们吗？”

周良心说：“律师是一种职业，并不是百战百胜的行业，尤其是没有百无禁忌的缺口，也有马失前蹄时候……”周良心的目的是想告诉秘书长灵魂，他们的官司是可以打，可是不一定能打胜，更不可能每一个案子都打胜。

秘书长灵魂不是糊涂虫，他当然能听出律师指的是什么意思，现在他不能完全靠律师来打胜这场官司了，他要采取行动了，让行动说明问题不是更好吗？送走律师，他回到自己的屋子，思索着刚刚与律师的对话，感到有一种危险来了。

秘书长灵魂回到小屋子，隔壁一个案犯叫他：“又是谁给你送吃的了？你怎么这样命好啊？”秘书长灵魂反驳：“我哪里是命好啊，我是命苦啊……”案犯说：“你要钱有钱，要势在必行有势，你还命苦，如果你命苦我们不能活了……”

秘书长灵魂隔着窗子看着案犯问：“你是哪里人，犯了什么罪？”案犯说：“我哪犯罪了，是有人犯罪涉及到我了……”

“这么说你是冤枉的了？到这种地方都说是冤枉的，你是如何被冤枉的？”秘书长灵魂嘲弄地问，案犯说：“我不说你不知道，我的确是被冤枉的，我们的局长贪污受贿被双规是我替他送的钱，可是他说不是他的是我的，你说我能不冤吗？”

秘书长灵魂说：“听你这么说你的确挺冤枉的，可是你没说明吗？”案犯说：“说了没用，他们不听我的……”秘书长灵魂说：“这就没办法了，说了没人相信还不如不说，不说还有可能骗过去，你说是不是……”案犯哭丧着脸说：“我哪能知道是不是呀，如果我知道我早没事了……”秘书长灵魂问：“你没找律师吗？”案犯说：“找了开口要十五万……”

秘书长灵魂说：“我介绍一个律师给你保证他不收钱……”案犯问：“真的，律师不收钱，好的谁呀……”

当秘书长灵魂说出周良心的名字时，案犯说：“你别提他了，就是他要的钱，没钱他是不打官司的……”秘书长灵魂说：“你放心，我保证让他为你打官司而且不收钱……”案犯说：“如果是这样我谢你了，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秘书长灵魂说：“我让你顶替一个案子，不知你意愿如何？”案犯说：“原来是这样，说吧，给多少钱？”秘书长灵魂说：“如果你能把这案子顶下来我们给你一千，如何？”案犯当时慌了，他不知是钱多了喜的还是吓的，结结巴巴地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这样有钱？”秘书长灵魂说：“你别问我是什么人，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钱一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