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医院里一直折腾到了凌晨两点多钟,文青山的血压、心跳才总算逐渐恢复到了正常水平,他也终于清醒了过来,大家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我原本想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的身体仍然虚弱,并不能说太多的话,我也只得作罢。
由于担心邪教中人会来医院里捣鬼,当晚我们仨在医院守了一整夜,第二天,文青山的气色恢复了许多,这才向我们讲述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昨天文青山是去了浏阳的大围山,大围山离省城有一百多公里,驱车前往,得一个半小时,他之所以跑这么远,是为了寻找一位隐士高人,这位高人隐居在大围山深处的一座道观之中,被人称作灵狐居士,十几年前,文青山在大围山探险时出了意外,身陷险境,是这位灵狐居士出手救了他,两人也因此成为了莫逆之交。
前晚听我们说林家老宅的神秘封印有可能融合了奇门遁甲术,文青山便想到了这位灵狐居士,因为据文青山所知,他正是一位精通奇门遁甲术的高人。
灵魂居士所居的道观位于原始深山之中,里面没有移动信号,所以文青山的手机一直无法打通。
他在深山里徒步穿行了两个多小时,总算到达了灵狐居士隐居的那座道观。然而却并未找到灵狐居士,而且道观内显得十分破旧,似乎已经许久没人居住了,很显然,灵魂居士已经不在这里了,文青山也不知该上哪去找他,只得无奈离去,谁知就在他快要走出深山的时候,一个黑衣蒙面的大汉忽然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名蒙面人见到文青山,二话不说,立刻便对他发起了攻击,对方的功力甚是深厚,比起文青山更胜一筹,在交手的过程中,文青山被他击中了一掌,而对方也被他用飞镖伤到了一只眼睛。他趁着对方捂眼挣扎的时机逃出了深山,又采取了一种封穴止痛的方法,凭借着超人般的意志,独自驱车从大围山回到了省城。
听文青山说完,我们几个都对他的遭遇震惊不已,真没想到,他竟然会在大围山遭人袭击,而且对方还是一位精通摧心掌的高手,这种功夫与黑煞鬼教有着莫大的联系,这也就预示着,袭击文青山的极有可能便是邪教中人!
三年多来,邪教中人几乎销声匿迹,偏偏就在我们准备重新调查林家灭门惨案的时候,便再次出现了,一切似乎不只是巧合这么简单,鬼眼陈曾经说过,三十年前正是为了调查这桩案子,林欣才会遭了邪教中人的毒手,如今邪教中人又对文青山下手,会不会也是为了阻止我们继续调查呢?可问题是,邪教中人又是如何知道我们开始调查这桩案子,莫非他们在林家老宅周围布置了眼线?再则,文青山要去大围山寻找灵狐居士的事就连我们仨都不知道,邪教中人又怎么会知道?除非,他们在暗中监视着我们!
想到这,我不由心头一紧,忽然想到了昨天我和贱贱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两名乞丐。当时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乞丐乞讨怎么会找一处这么偏僻的地方,现在看来,恐怕还真是被人盯梢了!
邪教中人藏在暗处,而且一个个心狠手辣,如果他们真打算狠下毒手置文青山于死地,简直防不胜防。我意识到事态严重,跟文青山商量了一番,觉得还是有必要报警,不过这种事拨打110显然没法处理,于是文青山将罗剑的电话告诉我,让我直接给罗剑打了个电话。
罗剑听说文青山受了伤,亲自来了一趟医院,随后又安排了几名便衣警察,留在医院里,二十四小时保障文青山的人身安全。这才让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由于文青山伤得不轻,十天半月之内恐怕都得在医院里待着,调查林家灭门惨案的事自然是指望不上他了。而他很不放心我和贱贱,担心邪教中人会对我俩不利,因此一再嘱咐我俩不要轻举妄动,等他伤伤势恢复了了之后再说,我告诉他我找了黄一仙来帮忙,而且还找来了一位精通奇门遁甲术的高人,他才稍稍安心了些许。
两天之后,黄一仙领着翟伯来到了省城。
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再加上很少出远门的缘故,翟伯和黄一仙一样坐不惯长途汽车,而且反应比黄一仙更甚,一下车,就吐了一地,我们本想让他俩先休息一天再说,谁知翟伯却执意提出当天晚上便去林家老宅看看。
我拗他不过,只得给林可儿打了一个电话,与她约好,晚上十点多钟在林家老宅门口碰面。
晚上吃过晚饭之后,我们几个便带齐了东西,驱车前往林家老宅。
我们到达林家老宅门口时,林可儿和彼得已经在等着我们,见到彼得,也不知为何,我心里总觉得有种不踏实的感觉,他看人的眼神,以及他冷峻的表情,不像是个侦探,倒像是个冷血杀手。
我们上前跟林可儿打招呼,并向她介绍了黄一仙和翟伯,案情我我在家里的时候已经向他俩做过详细的介绍,大家寒暄了几句,也没多说什么,便走进了远内。
一走进院子,黄一仙便停下脚步,并立刻从挎包内取出了一个青铜罗盘,他查看了一会儿,抬起头来惊讶地说道:“这栋房子的阴气怎么会这么重?究竟封印着啥邪乎玩意?”
他话音刚落,一个人影从旁边的树丛中走了出来,我定眼一瞧,是鬼眼陈。
我立刻走上前去,向他介绍黄一仙和翟伯,谁知鬼眼陈一见到翟伯,顿时便呆住了,他瞪大眼睛盯着翟伯,愣了好一阵才缓缓说道:“您……您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