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听梁麻子小妹大服在外边说:“老马来啦!”大服忙跑出去看。
马大哈这几个月轻易不到大服家来一趟,非来不可时,来了也总是设法快点儿走掉,光怕被人发现他和大服的关系。无奈大服全不顾体面,死缠住他不放,马大哈也只好听着她摆布了。
这一次可不同,马大哈一来就朝大服屋里走。大服这几天,自以为着胜利,乐的魂儿飘飘的。天天只准备着当副支队长的夫人,研究自己怎样打扮更庄重朴素一些。听见脚步声是马大哈来了,以为他是来接自己去玩的哩。不由欢叫了一声迎出来。
见马大哈闷着头朝屋里走,又忙跟进屋来,亲呢地叫了声:“老马来啦!”马大哈就扑上去,一下子抱住大服,把她按在炕上,一言不发,狠狠地捣了起来。大服还当他闹着玩呢,又是哭又是笑,紧往炕角落里躲。玲珑见了,忙上去拉着着:“老马,你疯啦!这是怎么回事?”
马大哈打得不耐烦了,住了手,走到一边,装上烟斗吸着,指着大服说道:“妈个x!你爱我,咱们就算结了婚,你是我的老婆,立刻拾掇东西跟老子走!
大服跳下炕来,擦着眼泪,又掩饰着得意的暗笑,娇声娇气地问:“上哪里去?乖乖你说吧!我这不是正收拾着准备走吗?”
马大哈嘿嘿地笑起来:“上哪儿去?去上海,你不愿意去吗!”
大服吃惊地问:“去上海?你不帮大哥守地盘啦?”
马大哈浑身颤抖地说:“不干了!少废话,快点儿收拾!我不想现在就死于非命,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梁麻子在屋门口出现了,一挥手,大服、玲珑赶紧躲了出去。梁麻子用沉静而又严厉的眼光看着马大哈,掏出烟卷来吸着,同时递给了马大哈一支。两个人吸着烟,沉默地坐着。梁麻子用低沉而亲切的声音问道:“心里不痛快?几个大、中队长听话吗?”
马大哈激动地吸着烟,没有言语作声,只长长地出了一口闷气,两股白烟象箭一般从鼻孔里喷射出来。
梁麻子又问道:“有哪个不听话的?老子去收实他!”
马大哈突然一声冷笑:“副支队长!哈哈!副支队长!”他把烟卷摔到地上,用脚狠狠搓了一下,插着腰望着窗户笑起来。
“怎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们都不听你的命令?”梁麻子也突然厉声地问。
马大哈回头用愤恨的要厮杀的眼光对着梁麻子,用鼻子吭了一声:“什么意思?大丈夫合则留,不合则去!马某人不是靠攀上你这个大树才当上这个副**官的,咱走还不行吗!”
梁麻子猛然立起来,往前凑了一步:“胡说八道!往哪儿去?我不能再容忍你!咱们到司令部去谈谈,我要把你的一切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