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干成断然地说:“不行,我们革命队伍里不兴吸大烟的人!你也不例外是一个老革命者,这个你也不例外地给忘啦!?”
“我靠!”王顽皮火了,嚷道,“老子干革命,也是流过血的!”
“不许说脏话!”李干成目光一闪,转脸对门外大叫,“快来人!”警卫员应声走进。
“你们听好。”李干成命令道,“把他关禁闭!”见警卫员不明究竟,又严厉地补了一句,“把这个大烟鬼给我关起来!”
“是!”警卫员拔二十响,对王顽皮喝道,“走!”
“还玩真的!”王顽皮愣怔地说,“李慈,你开的这个大大的玩笑,其实并不好笑!”
“谁同你开玩笑!”李干成板起脸说,“但是,不好笑也得开!”说着对卫士把眼一瞪说,“带走!”
“你……”王顽皮火冒三丈,嚷嚷道,“李慈,你这样无情无义?你真是一个冷血动物!”
警卫员一抖手枪,威严地喝道:“你敢骂我们李政委?走!”
王顽皮这才知道真不是开玩笑的了,就性子上来,扭头就走!他被关进禁闭室后,大烟癮又发作了多脸色蜡黄,全身抽搐,真象疯了一般,一会儿躺下,一会儿爬起来,拼命踢门,大叫大嚷。
但是,王顽皮很快又没劲了,鼻涕眼泪一起淌下来,瘫在地上。当警卫员开门送进一托盘饭菜时,他倏地蹦起身,—巴掌把托盘打翻,嚷道:“老子不吃!”说着,竟想推开警卫员欲跑,让门口持枪的战士挡住了。他无可奈何地转身对警卫员跪下,哀求地说:“同志,行行好,让我再抽上一口,只要抽一口,毙了我都行!……”
警卫员鄙夷地推开他,带上门走了。
王顽皮又扑到小铁窗前,双手抓着窗栅条破口大骂:“李慈,你好狠心呀,老子跟你拚了!……”骂着骂着,他气力不支,竞趴在窗嚎啕大哭起来。
李干成在前院办公室内听见后院传来王玩皮隐隐的叫骂声和哭声,想起和王顽皮在上海同学时的情谊,想起在一次示威游行时,他腿被旧警察打伤后,还是王玩皮带同学抬下来的,心里不免产生恻隐之情,想把他放了。但又一想,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作为好同志,不能让他被恶习毁掉,一定尽力挽救他。
晚上,李干成又率队出征了。走了不远,他对一参谋说:“你留下照顾小王。三条:一不准自杀,二不许逃跑,三不许饿着,伙食一定要好些。”
参谋应道:“是!”勒转马头驰回警卫团团部去了。
二十多天后,李干成得胜归来,—下马就向副官打听:“副官同志,王玩皮的情况可好?”
副官回答:“开始王顽皮又哭又闹,还病了几天。这些天不闹了,能吃能喝能睡……”李干成听着,大步向后院奔去。当推开警闭室的门时,只见王玩皮正在吃饭,脸色丰润有神了。
李干成热切地喊了一声:“顽皮!”
“到!”王顽皮重重地放下碗筷,站起身,目光闪闪地望着李干成。
四目相视,交流着无尽的情意。
王顽皮啐了一口:“小李慈,你是不是来看看玩皮死了没有呀?”他张开双臂,紧紧搂住了李干成。
李干成深通兵法,用兵如神,被誉为苏北的孙大圣。
话说这年七月初,两个中队日伪军对施圩、徐洼、何庄一带的扫荡,以配合睢宁的高作伪军的进犯。沭阳日伪军二百八人携轻机枪四挺、迫击炮两门,偷袭和夹击我悦来区姜圩乡,李干成奉命带领宿迁警卫团迎击。
李干成估计日伪军对施圩进攻,最好是在一大树林设伏,痛击敌人。当敌人败退后,许多干部主张立即转移,另选伏击阵地,李干成却下令部队迅速打扫战场,就地埋伏,重新伏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