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怎么能够不帮!你我分别了多年你对老大哥没变腔调的这份情肠,我也该帮!”老剥削十分满意小吴的哀婉声调,这是多年以前给他当小情人的腔调。
“好……”
于是又是安慰又是出谋生计地说下去:“可是,小吴呵,你知道演一场戏,需要有各种各样的角色吗?需要有各种各样的配合吗?我不能到前台去,在后台更有用处呵。懂吗?小吴,没有后台就没有前台呵。”
“谁到前台来呵?跟我合作取联系的人是谁呵?”
“有比我又强又好的能人。有你得力顺手的人!”
“老哥,你别叫小妹跟你绕着圈子啦。快说给我吧,这人是谁?我认识他吗?”
“你认得他,剥了皮,你也能认他到骨头。”老剥削又接过一支香烟说,“他呀,他就是你的胞弟!你记得吗?你逃跑大连的时候,他才十二、三岁,怪可怜的样子呵。还把鼻涕当面条吃哩!”
“记得!记得!我逃亡大连以前藏在这个山洞里的时候,他还给我送饭送路费,他说都是你这个大哥派他送来的。”
“好呵!记性好!记性好的人也是不忘本的人。现在,我要说的就是他。多年前到今天,我在暗中用肥肉追肥了他,他长成了好材料。他灵嘴巧舌,死人都能让他说活。”
“请帮我好好地”
人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他吴铁嘴,那意思自然是能吹能啦。他机灵能干,足智多谋。你们妹弟一明一暗,互相合作。我在后台拿主意。保险你给皇军做事得心应手。可是,小妹呵,一个走的阳关道,一个走的独木桥。你在走红运的时候,千万不要忘了一个在矮沿下低头过日子的老‘朋友’呵。”
“老大哥,你放心吧,俗话说吃水不忘打井的人。要是忘了你,就算忘掉我的八辈祖宗啦!”酸白菜发誓般地说,“可是,你说的我那个胞弟,他靠得住吗?我们多年不见啦,这里是**八路军的天下,他没有叫**给赤化了呵?”
老剥削这个坏东西,兴奋地抖动着山羊胡子,笑了一下说:“小吴!你大胆放心好啦!**八路军能赤红了天,可是他们赤化不了你这位小弟,你小弟和我在一起,就象俗话说的:‘染缸里拿不出白布来’。白布上了黑颜色,还赤化个什么!他和你一样,全是一家人,一条心。”
“是呀!”
“小吴,根据形势的需要,他早已是国民党党员啦。另外,为了活动方便,我还叫他专门下工夫学会了小炉匠手艺。这手艺是各家各户都用得着的。有了这个手艺他走动方便,联系群众最多,知道的消息最广!”
这场特种场合特种内容的谈话,真正是穿针引线的谈话,这种谈话还规定了互相间的联络地点和联络记号等等。谈话谈到知心深处,老剥削忽然拍打了两下双手说:“我真该死!我真会忘事,还有一个更有本事的人,差一点给忘啦!”
“老哥,今天你受了惊吓,忘事是当然的呵。你肚子里有的是宝,你慢慢地想一想,随便拿出两样来,都是对小妹有用的呵!”酸白菜鼓舞老剥削继续说下去。
“小妹呵,我再给你推荐一个人,这个人比起你的小弟来,是半斤对五两。这个人办起事来,刀割的豆腐——两面光。他是个泥鳅一般的圆滑人物,有了他在暗中拉线,我这个后台就当得更妥实稳当啦。令弟在前台就更能得心应手地为你为大日本皇军效命啦!”
“他是谁?我认得他吗?”
“认得!认得!多年以前,你我在这个山谷里乘凉纳福的时候,一个常来和我下棋的人,就是他,记得吗?”
“老哥,你说的是那个外号叫做鬼难拿的王文平呵?”
“你的记性很好,正是那么个家伙!”
“太好啦,请你串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