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东西歪嘴急了:“报……报告,这不……不是我。”
常恩多气得一跺脚,厉声:“你是哪个团?现在什么职务?”
“报,报告师长,”坏东西歪嘴直挺挺地立着,努力拉正歪嘴地:“三团三营三连三排长……”
常恩多大步跨到金牙军官面前,铁青着脸,低沉勉:“狗东西,谁给你的胆子埋活人的?说!”
坏东西歪嘴排长躲避常恩多那威严、冷峻的目光,低头垂手地立正站着,不敢作声。
万毅勃然大怒,蓦地拔出手枪,枪口往坏东西歪嘴排长胸口一顶,怒吼着:“你他妈的聋啦!不说毙了你这个狗东西!”
“报……报告,是……是我们连……连长……”坏东西歪嘴排长吓得面无人色哆哆嗦嗦地,“他……他说要多……多吃空饷……”
常恩多师长那双睿智的眼睛里,跳跃着两朵怒火:“真是可恶的坏东西!你们活埋多少伤、病兵?”
坏东西歪嘴偷眼溜了溜两位脸色冷峻的将军,不寒而栗地:“今……今天这是第……第四个……”
万毅旅长咬了咬牙:“你们连长叫什么名字?”
“王泽一!”
常恩多左手一摆:“走,到你们连去。”
连部大门口,一个威严的声音:“王泽一。”
“妈的,谁叫老子的名字?妈的,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了?”歪戴帽、敞着怀、刁着烟的坏东西王泽一,手里抓着几张纸牌,从几盏灯光和团团烟雾中抬起头来,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看到带着护兵的常恩多、万毅暗吃一惊,连忙放下牌,丢掉香烟,戴正军帽、扣上扣子,离开牌桌,满面堆起了笑:“师长,旅长!”
‘你妈了巴子的!”常恩多气得浑身发抖,不由骂起人来。然后,瞪着大眼问道,“你活埋病员,吃空饷、喝兵血该当何罪?”
坏东西王泽一脸上的笑僵住了,偷眼看见了李大、王三抬来的小张和扛着铁锨垂头丧气的歪嘴,又撩起眼皮看了看两位长官,情知不妙,低头不答。心里不由地说道:“他奶奶的,这两个老家伙竟把我的好事给搅了,堤外损失堤内补,明天我再想办法大捞一把。反正有人给我撑腰,我怕谁呀,他奶奶的!”
“师长,”万毅放低声音,“你看怎么办?”
常恩多毫不犹豫地大声说道:“枪毙!”
坏东西王泽一突然傲慢、骄横起来:“枪毙?嘿,f真是天大的笑话,尊敬的师长大人,我这个小连长相信你有权枪毙一个小小的连长,可你总该打听打听我是哪一个?”
常恩多师长双眼怒视着这个坏东西,冷冷一笑:“你就是天王老子,也不例外地要杀你的狗头?”
“哼!”坏东西王泽一有恃无恐,气焰嚣张地,特别狂妄地,“不告诉你不知道,我是胖子旅长亲外甥!”
万毅旅长轻蔑地愤恨道:“难怪你竟敢如此胆大妄、无法无天!告诉你,自古以来,杀人者抵命。你已经欠下了这么多士兵的命,今天差点又加一条!莫说,你是一个旅长的亲外甥,就是缪澄流军长和蒋委员长说情,今天也饶不了你这灭绝人性的东西!”
常恩多师长一摆手:“把他们拉出去,就地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