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同盟军主攻部队逼进主工事时,是战斗进行得最为激烈的时候,为了躲避溜弹飞石,胆小怕死的旅长张耀明等人躲进大碉堡,在那里继续指挥战斗。伴随着雾密枪稀的反常现象,引起了这帮怕死鬼的诧异。这时,一个营级军官跑来报告说:“同盟军被我们打下去了,好象有溃退现象。”
众败类大怔一下,匆忙登上制高点。旅长把望远镜放到左手上,习惯地用右手挠着大分头,底气十足地说道:“仓促求战,冒险强攻,就他们那三条半腿,还要来啃我小汤山这个大鱼头,简直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之举嘛。”
旅副着急地说:“别让他们溜了,应该马上追击!”
旅参谋长正专心致志地观察同盟军的撤退阵容,听了这话,吓了一大跳,急忙阻止:“不!穷寇莫追,防止埋伏!声东击西,是宣侠父的拿手好戏,万不可大意上当!”
“什么狗屁声东击西,明摆着是强攻不下,没办法才撤出战斗的。你没看见刚来打时那个猛劲吗!若要打一下试试,为什么死了那么人这才撤呢?”
“参谋长先生,小弟佩服你的聪明才智。河里淹死的,大多都有是会游泳的!”
“这个……这个么……”参谋长道不出。
孙小平含蓄地讽刺道:“从同盟军的半夜三更行动来看,大概已觉察到了我们的意图,他们并非是傻蛋,注意力不会完全放到这个小小的小汤山附近,不得不顾及到其他几路**的存在。在形势相逼的情况下,他们在对小汤山进行突然袭击时,还得分出人马来,好牵制另几路**。”
“方振武和吉鸿昌手里总还要留点预备队呀。”副旅长赶紧抢上一句。
“不错。他们还得保存点本钱。他们虽然还有两三万人马,这样三下五去二,还能有多少兵力兵力投入到你这小小的小汤山?这是一笔傻瓜都能算清的死账!”孙小平顺水推舟地说。
“盲目冒进,是兵家大忌。”旅参谋长接口反驳,“凡事不能一口吃个胖子——”
“好了,好好了!又是那句老调子,咱们来点新鲜的好不好?”副旅长不耐烦地打断了参谋长话,“这是关键时候,要尽快地抓住机会。”
“你别再说三道四的了,干脆一点,你说该怎么着?”副旅长咄咄逼人地问道。
“固守!”旅参谋长干干脆脆地回答。
“笑话,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副旅长差点气死过去,气急败坏地说,“就这样眼看着同盟军从眼皮底下溜了?蒋、何俩委员长问起,如何交待?关麟征将军那又怎么交待?”他不再理睬旅参谋长,向旅长张耀明打了一个立正,用恳求的口气说,“旅座,还是下令追击吧!”
张耀明一下拿不定主意,急得不停地用右手挠头皮,焦头烂额地用目光在旅参谋长、副旅长和孙小平等人的脸上来回扫着。
同盟军主攻部队几乎全部撤离,后卫部队也开始后退,人马纷纷北去,渐渐地在雾中消失。旅长张耀明敞着怀,用右手挠着蓬乱的头发,脑袋上开始往下滴汗水,可仍旧下不了决心。面对如此逼人的形势,他的大脑被手下和孙小平给搅乱了,已经丧失了平时的那特有的镇定和威严,活象一个失去知觉的“植物人”。
孙小平连连叹息,露出气愤和惋惜的心情,又一次催促说:“同盟军全部撤退了。旅长大人,再不抓住战机,尽快追击的话,受处罚不说,消失同盟军的大功就被别人抢去啦!”
张耀明双眼露出了凶光,牙齿咬得咯咯响,脸上露出了决断之色。
参谋长见状,大惊失色,快速上前劝阻,还没等开口,只见张耀明左手一摆,只好又把话咽下去了。
这时,一个参谋匆匆跑过来,将一份电报呈给张耀明。副旅长凑过去一看,惊喜地小声说道:“旅座,这是西义一中将来的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