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沙坨军实是勇猛,臣率领的两千人马已经全部战死,还请皇上治罪……”
黄巢再次回头,无比深情的望了一眼身后的城池,落寞的摆手道:“罢了,走吧!”
黄巢带着幻想领着草军走了,当年他进入长安时是多少威风,那时,他身着金甲,百鼓开道,那时,百官跪迎,天下畏服,现在的他有些狼狈,欢送他的是冲天的火焰与敌军震天的喊杀声。
据说走之时,他还抱着自己的兄弟痛哭了一场。
这一天,是公元883年4月5日,离他当日迈进长安,整整过去了二年零四个月,在这二年时,黄巢在长安烙下了属于自己的印记,有快乐,有忧愁,有愤怒,有残暴,在离开这会,他仍然恋恋不舍的回头望望长安城。
黄巢又想起很久以前的那次离开,那会,他被唐朝的科举打败,现在,他又被唐朝的军队击溃。
历史的车轮,永远也不会倒退,冰冷的月光里,龙撵碾碎了黄巢的雄心,毕竟,这是一场令黄巢不甘的失败,没有人会知道,当龙撵行过渭水河畔的时候,黄巢悄悄的撩开轿帘,噙泪默念道:长安,我还会再回来的。
城内,依旧火光冲天,南门外的护城河边,八千忠武军依旧严阵以待,只是和城内的动静相比,却更加显得压抑,以至于让所有的人都几乎喘不过气。
王浩第一次在八都将跟前发了脾气,就连一向以王浩为首是瞻的晋晖,也站到了反对的行列。
“王大哥,此事干系这么多人的生死,你怎么能够如此草率……”
一旁,其余几人更是添油加醋,无不数落王浩的不是,最终,使王浩积攒在心中的怒火爆发了。
“草!锤子大的事情,你们这些**在这唧唧歪歪个毛线啊!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老子一个人扛了!”
见到王浩发怒,几人这才不再吭声,只是不住的摇头,叹气。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几人正郁闷时,只见从西门方向,又传来了阵阵的喊杀声,同时,东面,也是一片火光冲天,并伴随着马蹄声逼了过来。
最先赶到的是王重荣和他的五千河中铁骑,马还没停住,王重荣一个大鹏展翅,从马上跃了下来,嘴里,却在大骂着李克用过河拆桥,只是嘣出来的污言秽语,完全没有让所有人提起精神。
“咦?王兄弟,难道那黄巢没走此门?……”话没说完,王重荣猛的一拍脑门,脚一跺,大吼一声‘糟了,中计了‘,言罢,脚尖一点地,又是一招水上漂,没等王浩开口,五千铁骑早已遁去!
很快,王处存的易定军又从西门杀了过来,和王重荣一样,王处存一脸的惊讶,看着严阵以待的忠武军,王处存终于开口了。
“咦?二弟,难道那黄巢没走此门?……”话没说完,王处存也是一拍脑门,大叫一声‘中计了‘,可惜那货学艺不精,没有王重荣的绝顶神功,正要脚底抹油时,被王浩叫住了。
“王大哥,黄巢已经走了?”
什么?已经走了?
王处存回头,一脸惊愕的询问,见到王浩点头,这才走了回来,问道:“二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王大哥,我把他放了!”
王处存:放了?为什么?
王浩:因为我们是兄弟,一起磕过头,喝过血酒,拜过关公的兄弟!
王处存:哦,大哥明白了。
王浩:王大哥,我做错了吗?
王处存摇头:没有,二弟,你做的对!大丈夫在世,就该如此,倘若华容道关云长取了曹操首级,那我们拜他又有何用?
王处存短短的几句话,顿时让王浩心中觉得舒畅了许多,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知己,哪像那七个傻帽,光是埋怨,就足以让王浩吐血了!
“谢谢你,王大哥!”
“呵呵,二弟言重了,咱们兄弟,何需谢字,只是二弟可曾想过,待会儿李克用那里,可有说词?”
“额……这个,我暂时还没想好……”
气氛再次变得沉默了起来,许久,王处存继续道:“此事事关重大,二弟应早做决策才是啊!想必那李克用很快就会率军赶过来了!”
王浩抬头,望着暗无边际的夜空,微微皱眉,只是很快,嘴角便露出了一丝笑意。
“大哥,我已经想好计策了!”
王处存一脸狐疑的问道:“哦?二弟快说,是何计策?”
“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