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鸣叫声。广场上的变异鸟不约而同振翅高飞。秃鹫伸展翅膀向天空跳跃,它只能展开一只翅膀,光球终于追上了它。
这一次没有爆炸,甚至没有声音。秃鹫和光球合二为一的同时,化为乌有。数不清的白色光球从蓝紫色的光团中冒出来,把他们四个人包起来。
顾天白停在三十米之外,看着白色光团中四个僵直的人愣住了。小七冲上来,抱住他朝后拉。“这不科学。”顾天白像是在喃喃自语。
海风秋奔跑过来,他路过顾天白兄弟俩,跃进光团。
“三哥,好像有好处。你看蔺云来。”小七说。蔺云来身上的伤口愈合了,他原本发青发黑的脸色越来越红润。极度苍白的卷毛男的脸上也出现了红色。岳洞庭双目紧闭,脸上甚至有笑意。
“可能只对他们五个。”顾天白拉着跃跃欲试的小七退后,“他们的能力和我们不一样。”
“五姐也和我们不一样?”小七问。
“不一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顾天白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白芷和海风秋的背影,白芷在光团中站的笔直,海风秋的目标明显是白芷。“他们几个的配合,绝不是一天两天能磨和好的。”
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八卦的顾天白其实没有猜错。这里面的三只,有一年半的时间每天最少四个小时组队打架,不是干boss就是和人群架混战。实在没的架打还要切磋。还有一只,其实一直在和他们打架。
光球消散的很快。大家几乎是同时恢复行动能力。张天照看着白芷,问,“难受吗?”
“还行。”白芷走了一步,极度的肌肉酸疼袭击了她。她蹲下来,轻声喊:“三哥。”她没有看见,张天照伸向她的手臂。
顾天白跑过来把白芷抱起来,说,“这里不能留了,快走。”
“三哥,我们的车……”小七惋惜的看着他们的车。车子几扇玻璃全碎了。车里一片狼籍,所有的椅子全烂了,破损的地方还有黑色恶臭的唾液。每一辆车都差不多,张天照他们的大巴情况格外糟,放食物的车尾部和行李舱烂成了有巨大孔洞的筛子,只有车头是完整的。
“走路。说不定路上能找到车。”顾天白扯断火焰发射器的背带减轻负担。阴沉的天空雪花缓缓飘落,寒风呜咽如同鬼哭,他满含深意的看了张天照一眼,说:“我们先走了。沪城再见。”
“一起。”张天照说,“我们能弄到车。”
岳洞庭立刻说:“我去休息大厅清点人数安排分组。”他小跑着回休息大厅去了。
“你怎么样?”蔺云来问,他的意思是指张天照身上溅到的变异鸟的黑血。
“现在没事。一会我和你们分开坐车。”张天照说。
蔺云来伸出他的脚,他的鞋子散发出黑色的恶臭。海风秋苦笑着伸出他的左手,虎口上的牙印已经变浅,“那拨人没剩几个了,我们的人死了四个。”
顾天白把白芷抱回那个小房间,小房间里的气味和外面一样难闻。岳洞庭的妈妈死死抱住朱翠翠在嚎哭,看到他们完好无损的进来,她放开了朱翠翠,朝他们身后看。
“令郎在大厅里。”小七好心的替她老人家指明方向。阿姨以令人惊讶的速度奔出去了,很快抑扬顿错的a城花式哭唱在休息大厅回荡,阿姨从岳洞庭的呱呱坠地开始咏唱,岳洞庭的妹妹们的和声也很值得一听。她们拉开了劫后庆余生的大合唱。整个休息大厅里哭声一片。朱翠翠咬着手背也抽泣起来。小七下意识地退后两步。顾天白对着靠坐在写字台上的白芷露出无奈的苦笑。白芷对着他俩扯出一个笑的表情。顾天白欣慰地伸手揉妹妹的头发。
张天照他们三个出去几分钟就从高速公路上开来三辆公交车。其中一辆送给了原来在休息站里的幸存者。他们只剩下七八个人。
吴楚东的两个保镖都死了,孙和平的兵也死了两个。吴楚东和孙和平看那几个幸存者的目光都很不善。严柏森和任晓南来接朱翠翠的时候,眼圈都是红的。
岳洞庭喊顾家兄妹上那辆人多的车。顾天白说:“我刚才不小心溅到变异鸟的血了,我上人少的那辆。”他和小七扶着白芷上了只有张天照海风秋和蔺云来三个人的公交车。
岳洞庭看着他们的背影愣了一下,没说话,回头召呼老弱孕上车。
公交车上很冷。白芷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她还没有缓过劲来,她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蔺云来和张天照坐在最前面的座位上,一言不发。海风秋下车和开另一辆车的吴楚东交流了一会儿,上来关门开车,他扬声说:“我们三个暂时不去沪城,你们有什么打算?”
“我们也要找个地方休整一下。”顾天白说:“先一起吧。”
海风秋叹了一口气,在下一个出口把公交车开出高速。在宁城欢迎你的大广告牌前,张天照把他换下来。海风秋走到白芷前排坐下,“白芷还好吧?”
“有点疼。没别的事。”白芷轻声说。
“等会给你们弄辆车,你们走吧。”海风秋背对着白芷说:“我们在宁城还有点事。”
“别装了,你被丧尸咬了。”顾天白笑,“他俩的变异也快开始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人在吗?